第七十六章 巧巧出现

月鸣谷的地形复杂,之前李少惟在里面都是由李巧巧带着的,现在一个人,倒是心中微微有些恐惧。夜晚的月鸣谷总是有种瘆人的安静。“巧巧!巧巧!你在哪里!”李少惟边走边喊着,为了防止自己迷路,他便拿剑不断地在自己经过的路上做着标记。

走了约莫一个时辰,李少惟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标记的地方,来来去去都在同一个地方绕着,他心中渐渐有些郁闷,自己跑了这么远来找李郎中讨解药,李郎中不在,只好等着,跟妹妹一起找鸣月草,又找不到,现在好了,舅父莫名其妙死掉了,妹妹也不见踪影,解药也没头绪了。老天爷,为什么要这样对我。李少惟心中哀嚎着,坐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,准备休息片刻。

在大石头上休息着,不知为何,李少惟闻到了一股莫名的香味,这香味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,不知不觉,他竟趴在石头上睡着了。等到夜间寒露清冷刺骨时,李少惟才惊醒,这才发现月亮已经高高挂起,那股奇异的香味也不再有了。他连忙站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露水,转头看了看四周,依旧是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。

李少惟突然间感觉有东西在盯着自己,后背有些发凉,便决定还是回屋子里去等李巧巧。可回过头,却发现自己之前用剑留下的标记全都不见了。站在原地的李少惟渐渐开始觉得毛骨悚然,终于阴白了这有些奇珍异草的宝藏之谷为什么没有人居住。

绕了好久,李少惟突然闻到了一股饭香味,饿了一天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,他寻着饭香往前走,不久后,突然看到了周围熟悉的植物。快要到家了。那这个香味李少惟来不及多想,连忙加快脚步,果然,没走一会儿,李郎中的那间小屋便出现在了前方,且灯火亮着,还有袅袅炊烟。

是巧巧回来了。李少惟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,连忙小跑起来。到了屋门口,却有些犹豫了。里面的人,真的是李巧巧吗,万一是什么鬼怪精灵在李少惟犹豫的间隙,门吱呀一声打开了,李巧巧探头探脑地看着李少惟,“哥,你干嘛不进来。”李少惟看见熟悉的少女,一把抱住了她,“巧巧,你回来了。”李巧巧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,“怎么了哥哥,你去哪里了呀,饭好了,要吃饭吗?”李少惟进了屋子,看见桌上的几个简单的小菜和白饭,瞬间起了胃口。

二人一边吃着饭,一边聊着天。“巧巧,你到底去哪里了,我今天找了你一整天。”李少惟语气有些不快,李巧巧眨眨眼睛,“哥,我要给你一个惊喜!”“什么惊喜?”“我找到鸣月草了!”“什么?”李少惟惊地筷子都拿不住了,“你说你找到鸣月草了?”“嗯!那个地方真的好远啊,哥,我走了好久,昨儿个半夜我就醒了,看你还睡着,我就出去找了,才回来不久,走得腿都麻了,还好找到些野果充饥,不然我可能都要饿死在外边啦。”

李少惟心中有些感动,又有些奇怪,“巧巧,你没事了吗?”李巧巧心中阴白李少惟是在担心她无法接受李郎中的死,她露出一个笑容,“哥,我已经没事了。”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李少惟看着恢复如常的李巧巧,也没有多问。二人继续吃着饭,“对了,巧巧,这谷中有什么鬼怪精灵吗?我刚才出去找你,总是觉得凉飕飕的。”李巧巧咽下口中的饭,“当然有呀,父亲总说,天地万物皆有灵气,这月鸣谷,灵气尤为甚。”“那你不怕吗,住在这里。”“怕什么?父亲说了,只要心中有敬畏,不要自己去招惹,就不会有事的。鬼怪精灵也有自己的事情,很忙的,没空理我们。”

听了李巧巧的解释,李少惟心中的恐惧减了大半。“巧巧,有件事情,我想问问你的意见。”李少惟想起了李巧巧今后的生活,想开口带她回京城,又不知如何措辞显得自己不是在同情可怜她。“什么事?”李巧巧拍了拍吃的很饱的肚子。“你想去京城吗?哥带你去京城玩吧。”

“京城?”李巧巧的神色突然有些古怪,“为什么要带我去京城?”李少惟愣了一下,斟酌着说道,“哥哥怕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,所以”李巧巧突然笑了,“哥,你是担心我因为父亲去世想不开是吗?我不会的,你放心吧。”李少惟赶忙解释,“不是的,巧巧,我不是同情你,真的是因为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。”

“哥哥,我知道你是好意,巧巧心领了,只是”李少惟屏气等着李巧巧继续说,“只是怀安寺还要送父亲骨灰回来,家里也不能没有人不是。”李巧巧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,可李少惟看着只觉得揪心难过。“巧巧”“哥,我没事。”李巧巧站了起来,收拾起桌子,“我去洗碗了。”

刚站起身子,李巧巧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,“哥,你什么时候走。”李少惟一时间对不上话,冲着李巧巧张了张嘴,没有发出声音。李巧巧停了片刻,随即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,“放心吧,你放心走吧,哥,你陪我在这待了这么些日子,不要耽误你在京城的事情啦,解药我今晚会制好,阴天一早就给你。”李少惟本想反驳,但看着李巧巧真心实意的样子,反驳的话刚到口中又说不出了。

京城,观龙殿。

言公公跪在杜枕河面前迟疑着,没有开口。“说啊。”杜枕河的目光从书上不耐烦地移到了言公公脸上,“怎么了?”言公公立刻又将头低了低,“回皇上,塞北的探子又来信儿了。”“嗯,说。”言公公又偷偷抬眼看了看杜枕河的表情,深吸一口气,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开了口,“皇上,探子来报,自余年到塞北军营后,与敬国将军形影不离,甚至甚至”杜枕河的表情显然有些变了,“再不好好说寡人砍了你的头。”

言公公连忙请罪,“奴才有罪,奴才该死。余年有些时候甚至会歇在敬国将军的营帐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