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五章 余年苏醒

阿渺接过阿春手中的解药,看了看阿春,又冲着李少惟道,“多谢少惟兄。”接着便一口气喝下了解药。

“什么感觉,阿渺,什么感觉?苦不苦?”阿春和李少惟满眼期待地看着阿渺。“嗯有点酸酸的,甜甜的,味道还可以,像果汁一样。”阿渺咂吧咂吧嘴巴,回味着。“真的吗?你骗人的吧,药哪里有酸酸甜甜的。”阿春拿过已经空了的瓷瓶子,顺着瓶口闻了闻,惊讶道,“真的是酸酸甜甜的味道。”接着把瓶子递给李少惟,“李公子,你闻闻。”

李少惟接过瓶子,闻了闻,点点头,笑着说道,“一定是我家那妹妹,她呀,最擅长把苦的变成甜的,苦中作乐。”“少惟兄,以前没听到你提到,你还有个妹妹啊?”阿渺好奇地问道。

“哈哈哈,之前与妹妹来往甚少,现在阿渺也已经服下解药,过几日,我就要计划着去月鸣谷接回妹妹啦。”李少惟喝了口茶,“月鸣谷?在什么地方呀?”“就在塞北那边,离你们作战的大营不远。”“那兴许你回来的路上,会遇到大军呢。”“谁知道呢,遇到最好啦。”

“你们一定都饿坏了吧,小二!”李少惟招呼着。小二匆匆忙忙跑了过来,“李公子,您来啦,今儿吃点什么?”“来一壶桂花酿,一只烧鸡,一碟酱牛肉,一碟花生米,再随便多上几味小菜,快些。”“好嘞!”

“等等!”阿渺叫住了小二,“客官,您还有什么需求,尽管提!”小二看着穿着衣料都很名贵的三人,殷勤道。“那个,桂花酿,记得温一下再拿来。”说罢,瞟了一眼旁边的阿春,阿春立刻羞红了脸低下头。

作为春满楼的妇女之友的李少惟,也立刻就懂了这是怎么一回儿事,对一脸懵的小二递出一小枚银子,道,“对,温热一些,祛寒。”“得嘞,您稍等,我这就去给您热。”

月鸣谷。

李巧巧像往常一样,伏在她的美男子床边,缝着一个草药为芯的香囊,嘴里念叨着,“我以前偷看画本子,看到里面的女子都会送给心上人定情信物,有送玉佩的,有送荷包的,我从来都没有做过,也不太会,这次也就是摩挲着做,等做好了,就让你佩戴在身上,祛祛病气。”

说罢,李巧巧觉得有些口渴了,便想起身去拿水喝,可是刚起身,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。“啊!”李巧巧吓得退了一大步,转头却看到床上的美男子睁着眼睛看着自己,“你,你怎么醒啦?”

“看样子,你不太希望我醒?”美男子嘶哑着嗓子道。“不是不是,你等等,我去给你倒些水。”李巧巧眨眨眼睛,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。李巧巧拿了杯水,将美男子扶坐起来,递过了水。美男子接过水后,仰头喝完了一杯,才低声道,“多谢。姑娘,这里是哪里?”李巧巧接过空杯子,“这里是月鸣谷,你是在塞北打仗的将士吧,叫什么名字呀?”

余年看着面前懵懵懂懂的小姑娘,脑子转了一下,道,“你就叫我小念吧。”李巧巧兴奋道,“好的,小念你好,我叫李巧巧,你叫我巧巧就可以。”余年点点头,活动了一下身体,感觉到了一阵剧痛,这才想起自己是从悬崖跌下,“巧巧姑娘,是你救了我吗?”李巧巧点点头,“对呀,我那天去采药,捡到了你,你伤的很重,那两支箭伤的不重,可是你从悬崖跌下,倒是伤了筋脉,应该好好一阵子才能下床呢!”

余年心中一怔,“多谢巧巧姑娘,你刚才说,我伤了经脉?”“是的。”“那”“你是想问会不会影响你今后的行走吗?放心吧,有我帮你调理,一定会让你很快下地走路的,我医术超好的。”“巧巧姑娘,我是想问,我的武功”

李巧巧本来要转身离去倒水,听到余年这样问,脚步顿了一下,又转头,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,“小念哥哥,你先好好休息吧。”说罢刚走了两步,又被余年叫住了,“巧巧姑娘,我伤了经脉,会不会影响武功。”

“小念哥哥,你既然伤了经脉,那武功必定是会受影响的,能下地行走已经是万幸,你不要太难过。”李巧巧小心地说道。“所以,我的武功,是废了吗?”余年伸出自己的双手,苦笑着说道。“小念哥哥,你不要太难过,现在最要紧的事情,是你要好好休息,配合我的冶疗。”李巧巧安慰道。

“多谢巧巧姑娘的救命之恩了。”“小念哥哥,你记得你家在哪儿吗,需要我跟你家人写信告知你在这里吗?”“不,不。”余年立刻摇头,自己如今已经没了武功,那无疑就是个废人,别说帮陈颦儿打仗,就连基本的保护她,都做不到了。“我不记得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了。”余年冲李巧巧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。

“你失忆了吗?可是你不是记得自己叫做小念吗?”李巧巧放下杯子,转来查看余年头部的伤势。余年轻轻把头撇开,“巧巧姑娘,我只记得自己叫小念,至于姓什么,从哪里来,有没有家人,已经全然不记得了。”

“哦。”李巧巧迷迷糊糊地点点头,“许是你撞坏脑子了。”余年被噎住了,“我”“没关系,小念哥哥,你就在我这里安心休养,不会有人来打扰的,我会照顾你的,我是医生。”李巧巧善解人意地笑了笑。

塞北大军回京路中。

赵雪池和陈颦儿坐在同一辆马车里,两人一路沉默着。自从余年失踪以后,赵雪池派出数支队伍去找他,依然毫无音信,据被俘获的梁兵说,亲眼看见余年掉下了悬崖,可派人去悬崖下找,也没有他的尸体。

陈颦儿面色惨白,显然自己的伤势还未好转,又因为余年失踪,心神不宁,现在病情反而越来越加重了。“颦儿。”赵雪池思考了很久,终于对着沉默的陈颦儿开了口。

“雪池姐姐,我没事的。”陈颦儿报以一个勉强的笑容。“颦儿,你在我面前,就不要逞强了,如今,余年的没有消息,便是最好的消息,证阴他还活着,也许,我们回到京城,就看到他好好地在余府里等我们呢。”

陈颦儿苦笑了一下,望向马车窗外,“但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