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雪池回到了将军府门口,却有些犹豫了,抬头看了看将军府的牌匾,心中思绪万千。想要抬腿踏入,却又迟疑着。
最终,她叹了口气,转头走向了安居布坊。说来,也有许久没有见到李少惟了,想到这里,赵雪池心中有了一些舒解,似乎刚才的烦闷有些被冲淡了,心中多了几分期待。
赵雪池刚走了两步,又想了想,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军服,有些犹豫要不要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,再梳洗梳洗,毕竟是见自己的心上人,总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的。
“颦儿,我回来了。”赵雪池回到府中,便先去陈颦儿房中看她,却看到陈颦儿站在窗口一脸悲伤。赵雪池走进屋子,陈颦儿都没有意识到,只是兀自发着呆。“颦儿,你大病未愈,还是不要吹风了。”赵雪池说着,轻轻关上了陈颦儿面前的窗户。
“雪池姐姐,你回来了。”陈颦儿轻笑着握住了赵雪池的手。赵雪池反握住陈颦儿的手,“颦儿,怎么不好生休息,在想什么?”“没什么,雪池姐姐,我只是觉得有些物是人非罢了。”“颦儿,你是想陈虎岩将军了吗?”“嗯。”
赵雪池叹了口气,松开陈颦儿的手,坐下倒了杯茶,“颦儿,今日我在朝堂上,差点就忍不住了,我甚至无法直视那狗皇帝一眼,我怕我看到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,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。”“对了,雪池姐姐,今日宫里怎么样,他们没有为难你吧。”陈颦儿也过来坐下,有些担忧地看着赵雪池。“为难倒是没有,只是,如今我们也回来了,那狗皇帝的命,也该绝了,大将军的在天之灵,总能安心了。”赵雪池捏紧手中的杯子。
“雪池姐姐,此时还是要从长计议,万万不可急于一时。”陈颦儿有些担心赵雪池的状况。“放心吧,颦儿,在你伤好之前,我不会轻举妄动的,我们终于回来,离开了塞北的恶劣环境,你也总归能好好养伤了。”赵雪池深呼吸说道。
“嗯,雪池姐姐,你做什么,一定要和我说,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冒险,我不能再失去你了。”陈颦儿又抓住赵雪池的手,有些焦急地说道。“好,颦儿,我答应你。但那你也要答应我,好好养病。”“嗯,我答应你。”“那我们约定好了。”“约定好了。”
月鸣谷。
“小念,你在干什么?”李巧巧看着余年在拿小刀雕着什么。“我在做一个木佩。”余年认真地雕着。“木佩?什么是木佩啊?”李巧巧有些好奇地问道。“用玉做的,就叫做玉佩,用木头做的,可不就叫做木佩嘛。”余年对答如流。“说的对,小念哥,你真聪阴。”
这些日子,在李巧巧的精心照料下,余年的身体恢复地越来越快了,除了武功尽失,其他的伤口,也都在迅速恢复。“小念哥,今天我抓了鱼回来,好大一条呢,等会儿啊,给你做药膳。”李巧巧蹲在一旁,看着余年雕木牌。“嗯,辛苦了。”余年轻声应了一声。“不辛苦不辛苦,小念哥,你不知道,你来这里,我的生活变得快乐多了,就跟我哥哥在的时候一样。”余年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“哇,这就是你雕的木佩呀。”李巧巧将余年做好的木雕在手上来回翻看着,“真好看,这是什么花的形状呀?”“樱花。”“太好看了,小念哥,这个东西能送我吗?”“你喜欢的话,就拿去吧,我随手做的。”“嘿嘿,我要把它串成一个络子,挂在身上。”“嗯。”“小念哥,阴天你随我一起去附近村子里的集市吧,给你去买几身衣裳,我也去买些山中没有的药材。”“好。”
京城,皇宫。
“余年的尸首找到了吗?”杜枕河手中玩弄着一个雕花金边的杯子。“回皇上的话,还是没有找到。”言公公在一旁恭敬地回答着。“多派些人手过去,怎么一个大活人,还能凭空消失不成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这月之内,务必将他给我找到。”“是。”
对话结束后,言公公还是站在一旁。“怎么了,还有什么事情吗?怎么不去办加派人手?”杜枕河眯眼看了看他。“皇上,还有件事”言公公有些犹豫着。“还有什么?你怎么也变得吞吞吐吐的了,有什么快说。”“皇上,后宫的三位娘娘吵起来了,我们都劝不住,元嫔娘娘吵着要您亲自过去主持公道呢。”
杜枕河叹了口气,“她们怎么又吵架。”言公公也叹口气,解释道,“皇上,是这样的,元嫔娘娘一个人耐不住寂寞,便去盛嫔娘娘那里串门,接过刚过去的时候,发现恭妃娘娘也在盛嫔娘娘那里,便心里有些不满,觉得盛嫔娘娘不叫自己,只叫恭妃。进去以后,发现恭妃娘娘在院子里看书,便想跟她搭话,结果恭妃娘娘正看得起劲,元嫔看恭妃不理自己,就凑过去看恭妃在看什么书,结果恭妃以为元嫔来抢自己的书,便一闪躲,书不小心被撕坏了。恭妃娘娘是爱书如命之人,看到自己心爱的书坏了,便责怪元嫔娘娘,元嫔娘娘又觉得自己很委屈,二人就去找盛嫔娘娘评理。结果盛嫔娘娘在一旁练剑,没注意元嫔来了,一时失手用剑划破了元嫔的衣摆,元嫔就开始大哭,盛嫔怎么道歉也没有用,然后恭妃在心中也责怪自己来了盛嫔这里,她却丢下自己一人练剑。三人这才吵了起来。”
言公公一股脑儿说了一大堆,杜枕河听的头都晕了。“行了,我们过去看看吧。”“哎,好嘞。”言公公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到了盛嫔的碧星殿,杜枕河老远就听见了元嫔的哭声。“怎么了?”杜枕河走进殿内,三人连忙行礼。“皇上,皇上您可来了,您要为嫔妾做主啊。”元嫔行完礼,立刻朝杜枕河哭哭啼啼跑来。“行了,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,你们的事我都听言公公说了,不过是一些物件坏了,你们这闹的多难看,像什么话。”
三人都静默不语,只剩元嫔还在小声抽泣着。杜枕河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,便温柔语气道,“行了,内务府给恭妃补上一模一样的书,给元嫔补上一模一样的衣裳,这事就这样罢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