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满呵呵一笑,偶像什么的,力量很大嘛。
待到回到平生居,南宫牧已经在候着了,拿本医书,在树下苦读,栀娘打趣:“都说你是神医,却还看书。”
南宫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:“中医博大精深,我只得皮毛,从前看它不起,如今不得不学,却领悟到不少门道。”
小满明白南宫说的应该是从前,从前他是内科大夫,号称“内科圣手”,一台台手术排得行云流水,不过那时候他却很反感中医,小满犹记得欧阳大哥在家里愤愤不平的样子:“中医居然拿柴胡提纯液体直接注射进人体内!谁给他们的胆子?谁给他们的脸?!”
连带着对欧阳师伯的那一套药膳理论也不以为然,便是欧阳师伯有时来了兴致,煲些养生汤品,欧阳大哥也要抬杠,阴阳怪气在旁边说:“广东倒是煲汤大省,但是肾病发病率全国第一。”
欧阳师伯气得出胡子瞪眼,但大儿子一向自有主见,不愿意继承他的衣钵,也不能勉强。
小满知道,定是欧阳大哥穿越过来,虽然还是个大夫,却完全进入了一个他浑然不懂的中医领域,依靠着扎实的外科功底和丰厚的医学知识,他治好了几例疑难杂症,却渐渐发掘出中医知识的奥妙。
小满本人对于中医,也是将信将疑的,她更喜欢西医凡事都有无数实验的那种精确性,而不像中医,发展的越发像一门玄学了。可是换个角度看,中医在我朝大概也有几千年历史,从统计学的角度上看也是治好了很多人,存在即合理。
再说了,如今便是他们想全部换成西医,也没有办法。一个学科的发展,离不开背后社会的进步,更深层次,便是生产力的发展。并不是一个人能推动得了的。
因而小满对于南宫潜心学习中医的行为大加赞赏,入乡随俗,便是这个道理:“你且看书,我和栀娘去做一道腌笃鲜。”
南宫欢呼一声:“有口福了!”,他盼着这一口盼了很久,汴京地处北方,此地并无这道菜肴,心里暗暗庆幸还好遇见了小满,不然接下来多年光是思念美食就够煎熬得了。
小满将那春笋剥去外壳,只剥到剩下里面薄薄一个白色嫩笋,然后滚刀切块,倒入沸水煮,除去涩味,再捞出备用。
看笋子差不多了,小满就找了梯子,攀上厨房横梁,取出上年的火腿,栀娘好奇围在一边:“这个猪腿怎么吃?”
小满笑道:“这是我冬月里腌制的一条火腿,如今吃正好。”那火腿是小满腌制而成,最后取了根棉绳,
擦去火腿上面的浮灰,拿把小刀慢慢切下一部分,也是切成大片。
这时候早就嘱咐丫鬟去隔壁镇子上买的鲜五花肉切块,再放入锅中和香料炖煮,等到水开,再取出,将飘着脏沫的水弃之不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