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的功夫,军营外的空地上便传出阵阵整齐划一的行军声。
杨先安打了个哈欠,随即快速地自床榻上爬了起来。
简单洗漱后,直接走出了营房。
此时的军营内到处都是微风吹起炊烟,带来的饭菜香。
而军营外三千余士卒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型的军阵。
数不清的小型军阵首尾相连,组成了一个偌大的一字长蛇阵。
那整齐划一的行军声,便来自于那偌大的一字长蛇阵。
不待杨先安继续观察,其便被一随从叫到了昨晚那栋二层小木楼内。
抵达二楼后,自然又是一番提点。
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。
有些东西是可以自书籍中学来的,有些东西则必须口口相传。
娄道永虽身残无法再战,但他那追随大将军连年征战的经历,却是如何也不会遗忘的。
而那些经历对于杨先安而言,无疑是极其珍贵的。
不知不觉间,小木楼外的行军声渐渐地停息了。
随从接过火头军送来的饭菜,轻轻叩响了房门。
“先吃饭吧。”娄道永看向房门轻声道。
“是。”杨先安答应一声,随即起身走向房门。
接过随从手中的饭盒后,快步行至娄道永处。
看那情形,似是不愿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。
娄道永笑了笑,边吃边缓缓讲解着一些关于两军对战时的经验。
一顿简单的辰饭,二人硬是吃了一两个时辰。
临近午时,娄道永缓缓起身道:“就先到这里吧,贪多嚼不烂。”
杨先安讪笑几声,随即郑重行礼道:“多谢永叔指点。”
…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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娄道永笑了笑,随即迈步走出二楼房间,边走边说道:“走吧,带你去看样东西。”
“是。”杨先安答应一声,随即紧随着娄道永的脚步走出了房间。
走出二层小木楼后,娄道永并没有带着杨先安去那训练的如火如荼的校场。
反而是朝着军营深处走去。
半刻钟后
一口口大小不一的池子出现在杨先安眼前。
那池子内满是桐油,桐油内则是一个个细长的篾片。
一个个膀大腰圆的士卒不断地自池子内打捞出被浸泡的细长篾片。
细长篾片被控干桐油后,当即便有人将其送至一旁晾晒。
杨先安望着池子旁不断忙碌的士卒,不由得瞪大了双眼。
无他。
此时的场景像极了古籍中描述的制作槊杆时的场景。
说是古籍,事实上那也不过是两三百年的前的书籍罢了。
据说,当初太祖皇帝争天下时,手下便有一支战无不胜的持槊骑兵。
可惜,后来天下逐渐安定,持槊骑兵渐渐地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。
自那之后,战场上再也没有出现过成建制的持槊骑兵。
甚至于就连槊,也渐渐地成了某些世家暗中收藏的珍品。
后世帝王不是没想过让槊这种战场利器重新人间。
但很可惜,这种想法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。
无他。
一来,制作一把槊至少也需要三年的时间。
二来,制作槊所需要耗费的钱财实在是太多了。
其他的暂且不提,单单是那槊杆所需的木料便是一个天文数字。
那槊杆所用木料为拓木,这种木料因自身的种种原因,极其的难以成材。
往往数百棵里真正成材的能有一棵便已然十分不易。
又因其稀缺性等因素,大多数拓木刚一成材便被世家、商贾搜罗去,打成了各种名贵家具。
论名贵,拓木可与紫檀木不分上下。
也正因此,民间一直有着南檀北拓的说法。
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,偏偏那槊杆的成品率只有三四成。
造价不菲、工序繁琐、耗时至少三年,而成品率却仅仅只有三四成。
这种武器被后来的长枪所取代则是必然的结果。
杨先安呆呆地望着眼前一池子一池子的拓木篾片,脸上大为震动的表情已然于不知不觉间凝固了下来。
哪怕是想破脑袋,他也绝不会想到,许奕竟有如此大的魄力要让持槊骑兵再现人世间。
过了许久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