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掌柜的,我来帮您撤牌子吧!”
先前的小二殷勤地对着赛红杏道:“这牌子可是好木头做的,就这么扔了可惜了,不如劈碎了,放到后院的柴火堆里去吧。”
“不急。”
赛红杏举目看向二楼迎春阁的方向,摇了摇头道:“先放在仓库吧,我总有预感,就以了尘大师的那张嘴啊,保不齐什么时候,这块牌子就又要派上用场了!”
……
吕卿蒙来到二楼的迎春阁单间之后,此时今晚赴宴的人才总算是悉数到齐了。
“你干嘛去了?我们这一桌子人,全都在等你呢!”
燕捕头扶了扶头上那宽大的官服制式帽子,没好气地对着吕卿蒙道:“快坐下,这菜早都上齐了!”
吕卿蒙拱了拱手,扫了一眼桌上那色香俱全的菜肴,又看了一眼被白雨泽按住的了尘小和尚,这才恍然大悟,又冲着白雨泽拱了拱手。
要不是了尘被白雨泽给按住了,现在桌上这些菜,恐怕已经少了一半了……
“来来来,大伙儿别客气,吃吧!吃吧!”
燕捕头招呼了一声,而后率先动起了筷子。
小豪盯着桌上的一个蹄髈两眼发光,刚准备伸筷子,却被一旁的老王横了一眼,低声道:“别不懂事,让燕大捕头和吕夫子他们先吃。”
小豪委屈地撇了撇嘴,尽管心中不理解,但却又不敢当众违逆自己的父亲。
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,成年人之间的先后尊卑,还是太遥远的事。
“来,小豪,放心吃,没关系的。”
白雨泽微笑着从酱蹄髈上夹下一大块肥中带瘦的肉,放到了小豪的碗中,微笑着道:“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要多吃些好的,才能茁壮成长。”
“谢谢白大哥!!”
小豪的脸上再次绽放出了天真的笑容,立马美滋滋地大快朵颐了起来。
“这……”
老王看了一眼还碗里空空的燕捕头和吕卿蒙,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尴尬之色。
“孩子现在还小,正是该吃吃、该喝喝的年纪,这是天性,不要想着这么早就强迫他去学什么是尊卑贵贱之分。”
白雨泽一眼便看破了老王的心思,平静地开口道:“所谓赤子之心,这是一种未经污染的、非常宝贵的品质,如果你现在就让小豪处处受拘束,孩子的思想也难免会被束缚住,这样即便是入了学塾,也读不出名堂来的。”
老王抿了抿嘴,对于白雨泽干预他管教儿子的行为心中有些不满。
不过一想到白雨泽是吕卿蒙的朋友,便摇头一叹,不再多言,起身斟酒去了。
推杯换盏、觥筹交错间,一顿饭吃得倒也还算尽兴。
到最后,吕卿蒙他们都酒足饭饱之后,桌上便只剩下燕小七跟了尘小和尚两人,还在分别对桌上的荤菜和素菜进行着最后的大扫荡。
“燕大捕头,这,这个你拿好。”
出了归宾楼之后,老王拉住了醉醺醺的燕小七,从怀中摸出一个木匣,朝着手中递去,开口道:“一直都想好好谢谢您,帮我们劝服了吕夫子,让他同意接收我们家小豪去学塾里读书,我们一家全都对您感激不尽!”
“这匣子里是一株老山参,刚刚吃饭的时候没拿出来,是怕到时候喝酒喝高了的话,走的时候忘了拿,现在您一定要收下啊!”
说完,他回过头冲着一旁的吕卿蒙憨厚的一笑,开口道:“吕夫子,您放心,您也有一份的,我呆会拿给您,看您身子瘦弱得很,正是需要滋补。”
“嗯?什么劝服吕夫子?我什么时候帮你们劝吕卿蒙啦?”
燕小七扶了扶头上那宽大的制式官帽,露出了自己那对醉意朦胧的小眼睛,摇头嘟囔着道:“这东西我不能要!书书上是怎么说的来着?嗯……对了!无功不受贿!”
“……”
吕卿蒙没好气地在一旁纠正道:“那叫无功不受禄!”
“哎呀!都一样!我,我走了……”
燕小七摆了摆手,而后又美滋滋地抱着一个空酒坛子,踉踉跄跄地朝着街角走去。
“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