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朔看着赫歇尔，喃喃似的问道：“……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？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赫歇尔问。

“我问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？！”许朔用力地抓着椅子的扶手，手背上青筋暴起，他在忍耐。

许朔头一次觉得【爱意之眼】不愧为神赐的技能，在人类这个戴着面具生存的族群当中，竟然可以看清一个人面具下的脸，某种意义上说，这比那些抬手屠城的技能还要可怕，还要有用。

“当然了，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？许朔先生，难道你不希望莉莉恩快快乐乐的活着吗？家族产业是一个很大的负担，理应由像我这样的暮年之人来背负，可怜的莉莉恩已经失去了她的童年，为什么还要让这份负担夺去她的青春呢？”赫歇尔低下头，露出心痛的表情。

“那你觉得，莉莉恩该怎么做？把位置让给你吗？”许朔问。

“我不会那么说的，我只求你这几天带莉莉恩出去散散心。因为亚当的事，莉莉恩肯定很难过，所以我请求你，带那孩子出去走走，如果莉莉恩真的想继承温克家，我也不会反对到底的。但是我希望至少她能够品尝过外面世界的乐趣之后，再做决定。”

赫歇尔说得多么中肯，他低着头，脸上带着苦笑，似乎他真的是期望莉莉恩能过得更好。可在许朔眼中，他的头顶却悬浮着一组红到发黑的数字。

那数字的模样许朔前所未见，数字上出现了可怕的特效，上面不停地流淌着鲜血，仿佛能闻到血腥味。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赫歇尔头顶，随即消失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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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……哈哈，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许朔咬着牙齿笑了出来。

“我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吗？”赫歇尔脸上的笑容不见了。

许朔还是笑，笑得浑身都颤抖，眼泪都出来了，到了后面甚至连气也喘不上来，变成了无声的笑。

“够了，许朔，你到底什么意思？！”赫歇尔恼怒地问道。

“没什么……”许朔摆摆手，好不容易才止住笑，他站起身来，拿过桌上的金币，对赫歇尔说道：“我知道了，你这钱我收下了，我会带莉莉恩出去玩的。”

许朔说完也不看赫歇尔那诧异的表情，转身走出了会议室。

赫歇尔在说谎，许朔心中很明白，但是他没有办法反驳，因为赫歇尔没有说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