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男只是随意一笑,告诉纯师兄:“师兄别误会,我还是在师兄身上学到的。”
“我身上,我只负责教你初级功法。”欧阳纯诧异回道。
燕男平静说道:“纯师兄难道忘了,每次与你对战,我都会拼命只攻不守,就是逼师兄使出第二阶的功法,供我参谋,所以我就学到了。”
纯师兄愣了片刻,也释然一笑,拍拍燕男的肩膀:“好样的,看来我小看你了,明年的大考,师弟说不定可以大放异彩啊。”欧阳纯抬头又正色道:“不过,师弟,我看你最后那一招手法似是而非,而且内力十足,并不像是全出自神器门的功法,特别是你避开最后一剑的脚法。”
燕男一笑:“哦,只因我没有心法,只是照葫芦画瓢,加上自己的一些参考罢了,可还是抵不过师兄,惭愧。”
“对了,师兄,见你今日气势汹汹而来,不知所为何事而动气。”燕男很快转移了话题。
见纯师兄神情一暗,原来又是那个长孙师兄,又在山门中撞见,以长孙的脾性,免不了冷言热讽的,二人几句下来就要再次决斗幸而余那个余师妹及时赶到,化解了一场刀剑,可代价就是陪长孙去后山围猎,纯师兄心生郁闷,自然就到了菜园找个出气筒,当然是燕男了。
纯师兄走后,燕男泛起了思量,似乎最近自己武功的精进的确快了不少,可对战欧阳纯,还是有些不足的,而欧阳纯也只是演武堂中级弟子。看来,白灵给他的几套功法还要加紧修习。如果没有更强的武功,估计即使找到那个神器门的人,也是死路一条。燕男抚摸着胸口的玉佩,似乎最近白灵很少出来了,就在白灵进入玉佩前,竟丢给燕男一本禅修,教他每天打坐,晚上睡觉都不许躺着,这让燕男一阵腹诽,可看到白灵那似笑非笑的嘴角,他却打消了反抗的念头。
燕男看天色尚早,忽然想起老孙头的寒疾,前几日燕男特地给他弄了些草药浸泡,这老孙头竟觉得好了些许,这几天就继续缠着燕男。燕男想起,这黑山深处有几处常年雾气缠绕,他曾看过师父的医经,料想着黑山地下应该有几处热泉,而热泉里的岩块,放在水里应该对寒疾有奇效。
当燕男走到后山,才知黑山竟延绵十几里,到处是低矮的植物,料想着黑山许是有矿山的缘故,无法有高大的树木。不过倒是有些药草在别处很难找到,在这里却是很多。不觉中,燕男已走到后山深处,离雾气越来越近,当燕男走进后,双眉一皱,这看似雾气却有着浓郁的硫磺味道,而这雾气的源头的确是一口涌流的泉水从山崖中汩汩流出,泉水浑浊,冒着屡屡白烟,燕男看着水边斑驳的黄色岩石,眼角一动。不错,这应该就是书中所述的硫火之石。
燕男刚下到水中,一股热浪直击脚底,这水其实温度并不是很高,可浸之却如渗透肌肤一样,从血液里都泛出灼烧感,可燕男渐渐发现,如果泡久了,灼烧感慢慢减退,浑身湿气都向外涌流,舒坦至极。燕男一时之间浑身通透,难以割舍。正在他享受之时,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,很微弱,就像婴儿的啼哭,燕男顿时一个激灵,在这空旷的山谷,突然出现啼哭声,显得格外的刺耳,燕男附耳仔细聆听,虽然声音微弱,但却是真的存在。自从燕男习惯打坐后,经过这段时间,他发觉他的感知能力也异常的敏感,细微的味道或声音,他总能清晰的感知到。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。
他发觉,声音就是来自不远处的浓雾中,可雾气太浓,他根本看不清,不禁放低身形,轻身摸了过去,那里就是一个天然的岩石坑,水流大部分聚集在此,故形成一汪很深泉水,浓密的冒着大量烟雾。燕男躲在一块黑色的大石后,探头望去,这汪泉水竟是乌黑之色,中间如沸水一样,汩汩的翻腾滚动,冒着大量的气泡。原来这时地下的涌泉,而在水边一块平滑的大石板上,一团火红的物体正抖动着,而这啼哭声就是从它的身体里发出来的。
燕男这才摇摇头走过去,仔细端详着这个小东西,浑身一片火红之色,缩成一团,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,皮毛光滑,流纹鲜艳,特别是尾巴,就像一段彩虹,散发着流光。这竟然是一只小狐,双眼半闭着,浑身发抖,后腿根部插着一只羽箭,燕男一见,这箭正是神器门的鸢尾箭,这种箭支速度极快,箭头锋利,但幸而只是伤及后腿,可看伤口已有红肿,再不处理,估计这个小东西也有生命危险,料想这小东西应该是拖着这只长箭坚持到水边的,准备到里面清洗消毒,可能刚到水边,便体力不支晕倒了。燕男看着这个小狐狸甚是怜爱,附身拂了拂它光滑的绒毛,小狐狸本已半晕,见生人触摸,本能漏出凶相,张开锋利的牙齿,可微弱的抬了几下头,又羸弱的躺下,看来是真的伤的不轻。燕男小心的抚摸着它的绒毛,见小狐狸实在无力支撑,忙扶住箭身,按住小狐狸后腿,迅速的拔出了箭羽,随着箭头脱落,一股腥臭的血水喷涌而出。小狐狸发出一声低吼,身体更加颤抖。燕男也不顾它是否疼痛了,用手指挤压着伤口,有更多黑色的血水涌了出来,看来这伤应该很久了,燕男只得握住它弱小的后腿揉挤,直到有新鲜的血液流了出来,燕男才长出了一口气,把小狐轻轻放到水边,开始冲洗伤口。
说来也是神奇,一入水中,小狐便清醒过来,先是嘴角咧开,漏出一排尖锐的獠牙,可见到燕男为他清洗伤口,便不再凶狠,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,盯着面前这个人。见伤口清洗干净,燕男又把它放回石台上,从背后取出几株草药放进嘴里嚼碎后,涂在小狐的腿上,然后从衣衫上扯下一条布料把它的腿缠了起来,这个过程,小狐竟乖巧的任燕男摆弄,还特意伸直了小腿让燕男方便包扎。
燕男做完一切,竟喜爱的摸摸小狐的头:“看来你伤的不轻,再这样下去很危险,不如跟我回去养伤如何?”
小狐似乎听懂燕男的意思,拟人化的眨眨眼,深处舌头舔舔燕男的手,表情极为亲昵,逗得燕男一阵轻笑。
燕男回到菜园便把小狐狸安置在茅屋里,看着这只小狐乖巧的躲在一角,燕男并没有打算困住它,随它到处走动。同时燕男也对这只小狐颇感兴趣,似乎它颇通人性,并能听懂燕男的每一句话,燕男倒是觉得,有这样一个小东西作伴,倒是一件趣事。
老孙在神器门不是高级弟子,但却是资历最老的一位了,自年幼便来到神器门,经历了神器门从一个不见经传的小山门变成四大门派之一,期间也有几十年的阅历了。对神器门颇为熟知,只可惜,他不是一个练武的材料,只能在司物堂一只作为一名外事高级弟子,估计以后也会在门内寿终了。
老孙正泡着燕男调制的药水,对着燕男一阵唏嘘。燕男只是静静的听着,时不时插上一句。老孙最后小眼眯着看着燕男:“你小子看着挺机灵的,而且还有王府的推荐书,干嘛选择来神器门学武呢?”
燕男哦了一声:“神器门不好吗?”
老孙嘿嘿一笑:“你小子难道学武之前没打听过吗,龙城论武学神器门根本比不上其他大门派,难道你小子有别的目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