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男回到菜园,几天不见的火儿亲昵的围着他转来转去,燕男竟发现火儿的皮毛似乎更加的火红,表情都更加的拟人化了。唯独没见白灵,估计回到了玉佩里面去了,燕男埋怨几句,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存在,但最近白灵的眼里似乎总是藏着许多话,但一直没有开口,燕男也没有再问,他早已习惯又白灵的日子,尽管她是一条大蛇。可这条大蛇却一直守护着他,就像以前的老和尚,至少不会让他感到孤单。他不觉中脑中竟然出现小玉那张圆圆的脸蛋,弯弯的眉毛。
燕男思绪一阵混乱,黑山顶层一道似有似无的黑气,让他心绪不宁,加上月光中那一道温柔的倩影“我叫余晚照”,让燕男生出诸多思绪,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绪用上心头,挥之不去。忽觉周身的气息都急躁的乱串,暴虐的撞击着,燕男感觉浑身火热般灼烧起来,脑中一阵嗡鸣,双眼血红,全身都不受控制,血液阵阵翻腾起来,燕男一阵剧痛,感觉身体随时都要炸裂死去,意识都渐渐模糊。
这时耳边一阵刺痛,白灵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刺扎进他的心里:“凝神、静气,快运行飞花疏影功法。”燕男周身一阵阴寒,瞬间恢复了神志,立刻运转飞花疏影,直觉灵气顺着全身缓缓顺畅流转,燕男长出了一口气,心里却一阵后怕,再不敢打坐中生出诸多思绪,否则真是要命。
经过几夜的打坐,燕男的脉息终于归于平静,经过走火入魔的洗礼,燕男长伸了一下肢体,周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,他身子一晃,人已到了门外,双手伸开,翻转托起,周围气流一阵激荡,泛起层层气浪,把燕男周身淹没进去,整个人影似乎都在扭曲,而园里所有的落叶、花瓣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纷纷飞起,在燕男周身飞旋,燕男双手一阵翻转,落叶纷纷凝聚成一把绿色的巨剑,如有灵魂一般围绕飞转,片刻后,巨剑纷飞而散,化作漫天花雨飘零而下。燕男嘴角扬起一丝弧度:没想到一次走火入魔内气逆流,竟让我悟出了零花剑雨,而且灵力也增长了不少。不过燕男一想起那几株疾风草,他还是一阵的心痛,那可是顶级的草药了。
燕男刚准备带火儿再去一趟后山,可还是没有唤出火儿,因为两个内门弟子已站在门外,燕男苦涩一笑,看来最近他的菜园是越来越热闹了。两个内门弟子互相看了一眼,还是毕恭毕敬的说道:“少门主差我等过来接你。”
燕男一脸的迷惑:“少门主?要去哪?”
“师弟跟我走就明白了。”两个内门弟子转身离去。燕男只得跟在后面径直走向山门。此时,在神器门的山门口,已停放着几辆马车,几匹高头大马嘶叫着,近前几个高阶弟子正拥着一位白衣偏偏少年,轻衣长带,面容白皙,神采儒雅。正是余晚照的那位表哥,他竟是少门主,也就是门主的儿子,唐玉桥。
燕男虽有些意外,还是释然一笑。唐玉桥依旧儒雅的客气一番:“此去云山流云派,还要麻烦燕师弟随我一行。”
燕男客气回应一番,心里却苦涩的很,一个少门主似乎这种要求应该没几个弟子能拒绝的,也无法拒绝。
云山与黑山相隔也有一日的脚程,需要穿过大半个龙城,燕男只能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,暗自运行着功法,如今他越发觉得功法越是运行一周,自己的灵力就在源源不断的增长,如今他体内的灵力已不像前期那般孱弱,而像一条洪流湍急的流淌着。但是到一定地步,却总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,无法逾越,也许这就是练气与练力的区别。
车马渐渐穿越龙城,就在踏入西北官道上,马车一滞,燕男慢慢睁开双眼,响起一片马嘶。只听一声粗狂的声音:“可是神器门的车队吗?”
车队一名弟子回应道:“正是,阁下阻拦是何用意?”
“哼,是便最好,老子报仇正愁找不到正主呢?兄弟们给我上。”听话语似乎十分的愤恨。燕男凝眉望去,一队人马正拦在马队前方,为首一人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,一身黑衣,腰肩一把宽翼短刀,一副气汹汹的气势,正在马上叫喊。
唐玉桥仍旧一副儒雅的抱拳问道:“阁下是哪个门派,与我门有何仇怨,还请明示,我神器门虽在龙城算不上名流,但行事还算规矩。若阁下一味阻拦我等,不免触动刀剑伤了和气。”唐玉桥虽看似文弱,但却句句铿锵,不失少门主的气势。
大汉浓眉一凝,喊道:“别装什么正道君子了,你们神器门近日接连捣毁我青山派几个分会,气焰如此嚣张,分明是公然与我派为敌,今天就与你们分个胜负。”不由分说,大汉已抽出短刀砍向近前一名神器弟子,一声刀剑碰击,神器弟子竟不抵短刀之力,连退几步,嘭的一声撞在马车上。青山派历来以内功独步龙城,果然不是虚言,连神器的高阶弟子都挡不住着一刀的攻势,其他神器弟子也是一阵惊色,纷纷亮出兵器,冲将过去,一时间,刀剑之声响做一团,燕男刚要动身,一起加入这场争斗,毕竟他也是神器门的一名弟子。可却被唐玉桥制止了:“燕师弟,你入门时间太短,又是外事低阶弟子,你护好马车即可。”燕男其实早就手脚发热了,可还是感激的对唐玉桥点头致意。坐在马车上一动没动。静心看着这十几人的混斗。
以燕男的眼力,如今的打斗就如孩童杂耍般,静缓无奇,他们每一个细微的举动燕男都能看的分明,而且每个人的招式破绽都是一览无余,但在燕男看来,似乎青山派横练硬功在打斗中更显优势,在打斗中更显攻守兼备,并在力量上压倒对手,看来不得不准备出手了。果不其然,渐渐的,神器门的弟子已显疲态,已被逼的缩短攻势,被压制的无反抗之力,本因只是押运,高阶弟子就没几个,只有唐玉桥武艺在众人中算是佼佼者,可奈何早已前后兼顾不暇,遭几个青山弟子围攻,又有几个神器弟子已受伤,血已染红了衣衫,唐玉桥额头也冒出丝丝冷汗,再斗将下去,恐怕整个车队都会被青山派的一队人马给灭掉,唐玉桥的神情已有些焦躁,可刚一愣神之际,几把短刀已经一起横扫过来,唐玉桥长剑一阵抵挡,可人已被逼退几步,忙轻身避开,擦拭一把额头汗珠,抬眼但见几名弟子早已伤败不堪,心中不免一阵冰冷,没想堂堂一个少门主,竟落到如此境遇,看着如虎狼般的青山弟子,已有撤离的打算,正当准备抽身之时,忽觉一阵一股劲风迎面扑来,急挡面门之际,劲风忽然变得极强,卷起场上一片尘沙,众人纷纷掩蔽之时,只听一片惨叫之声。尘沙落尽,但看青山弟子已仆倒一片,大多了没了声息,几个功力强一点的,哀嚎着爬起来,再无恋战之心,慌乱逃去了。
在场神器弟子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根本丝毫无法想到,都怔立当场。他们如何也想不到,一股怪风竟把对手全部击垮,而他们却丝毫看不出是如何发生的。唐玉桥环顾四周,也未发现蛛丝马迹,只得高喊一声:“不知哪位高人在场,神器门再辞谢过。”却丝毫没有回应,众人只得整理残局,重新上路。
燕男看看自己的手掌,悟出零花剑雨,操控五行之力越觉得心应手,随着车马一行,他又开始闭目打坐。
云山在龙城最北段,因地势最高,最高一座山峰直耸入云,并常年积雪,故名云山,流云派就在云山之上,历来以阴柔功法传承至今,故门下弟子皆为女子,且听说,多为年轻漂亮的女子,这些年引得不少江湖名秀都慕名前来,想获得一段佳缘。
流云却是名不虚传,进到流云山门,燕男抬眼望去,一片翠绿嫣红,清一色的娇柔女子,各色彩妆劲衣,玉手长剑,不失一种美感,神器弟子个个都禁不住双眼发直。而唐玉桥早已显得轻车熟路,直接被一女弟子接引通往主殿而去。女子把神器弟子带到第二重殿门时,恭谨的叫众弟子歇息,对唐玉桥说道:“云霜门主已在殿内,请少门主进去。”
唐玉桥点头示意,并看了一眼燕男:“燕师弟随我进去吧,其他人留在殿外即可。燕师弟稍后请将家母那几味药草说明,我等好一并取药。”
燕男没想到会见到流云门主,这倒是一趟好差事,不知道一派掌门是何等风采,燕男倒有些迫不及待,点头回应。云霜掌门一身血衣,鹤发童颜,雪白的鬓发垂至胸前,一副英姿格外的醒目。虽已不再年轻,可那股盛气与姣好的面如还是让人一见便可久久难忘。特别是那头银发,飘逸至极,简直如同仙子般。燕男知道,那白发并不是年老所致,而是习得阴柔功法已达到至深境界才会出现的,此刻,燕男双眼放出一道精光,竟发现云霜掌门周身丝丝寒气缭绕,燕男都暗自吃惊,纯阴之气,这是从小就洗练筋骨才有的纯正内功,不得不说,这一派掌门还真不是其他凡人可能比较的。
云霜一脸的英气,语气岸然,连微笑都带着一缕豪气:“没想到来押送药草都要劳动少门主大架,这唐门主可还真看得起我流云派啊。”
唐玉桥恭敬回道:“云霜掌门玩笑了,小侄此次押运草药,一来是代双亲探望掌门,二来,家母本想亲自拜山,无奈抱恙在身,不便行动,特遣小侄送上一封书信给云霜掌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