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点,在尚书台这些日子,傅祗已经展示过了。
甚至于,班表索弘有时候都会向傅祗请教。
这些事情,姚裕又岂会不知呢?
再加上傅祗生命也没有多少了,说一句客气话,不多。
这不,姚裕就呼喊着傅祗的字,表达着自己的关怀之心。
傅祗听到姚裕的呼唤,脸上露出了笑容:“大司马,傅祗何德何能,怎么担得起如此大礼。傅祗只是懊恼啊,懊恼不能陪着大司马平定益州,一统江南了。”
姚裕诶了一声,拍打傅祗的手背道:“子庄公这是什么话,从来江南的这些年,公的改变,我都是看在眼里的。只望公好好保重身体,尚书台的事情,还需要你来操心呢。”
傅祗笑了:“大司马,您变得虚伪了。怎么也会说这些好听话了,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。已经没有任何补救的机会了。只可惜,只可惜早些没有遇到大司马。否则的话,追随在大司马的麾下,倒也是人生一件乐事。”
姚裕闻言沉默,有半天道:“便是早些年认识我。怕是公也不会正眼看我吧?”
傅祗先是一愣,旋即苦涩的笑:“说的不错,确实,大环境使然之下。就算早些认识大司马,怕是我也不会动容。大司马,傅祗这一生忙忙碌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忠君爱国吧。但天子不值得我去效忠,也没有国家让我去爱护。想要和其他世家子一块遁入山林。清谈玄学洒脱人生吧。却又没有那个决心。思来想去,傅祗还是适合在庙堂。只可惜,这个心愿无法完成了。大司马,可以求您一件事么?”
姚裕点点头:“公直言无妨。”
傅祗深吸了一口气:“是这样的大司马,傅祗自认为有罪于天下,不敢奢求死后荣华。我家中这些子侄晚辈,也基本上都是不成器的主。我不想着他们为官来祸害百姓。只求有朝一日,大司马能看在我的面子上,让他们衣食无忧。”
姚裕思考了一番道:“若他们不犯错,不违背我的底线,这个没问题。”
傅祗闻言放松,松了一口气的他拉着孙子傅伉的手:“大司马,我还有另外一个请求,我其他子孙没有什么才能。但这小孙儿傅伉还算是一块好坯子。若是雕磨一番,他日未必不是栋梁。我希望,若是大司马不弃的话,可以将他带在身边。”
姚裕回头看傅伉,傅伉不卑不亢的直面姚裕。
在上下打量了两眼之后,姚裕点了点头:“看起来不错。行,这个我答应你。此次进攻益州,我会带上他的。”
傅祗面露笑容:“多谢了。”
又说了许多,傅祗很快开始犯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