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瑾背过身悄悄抹泪,听着朱厚照的呕吐声终于忍不住了,一下跪在朱厚照面前:“爷,你这是何苦?你可是皇帝啊!”
朱厚照脸色蜡黄,喘息半天之后,伸出一只手,无力的搭在刘瑾肩头:“老刘,不是朕想要爱兵如子,实在是迫不得已啊!想想马嵬坡,若不是玄宗太过于拿架子,会有杨贵妃之死吗?咱们现在身处绝地,若不能上下一心,嘿嘿,皇帝怎么了?舍得一身剐,敢把皇帝拉下马!”
刘瑾爬了起来,摇摇头,不忍再说什么。只是掏出一块看不清颜色的手巾,一如当年要给朱厚照擦擦嘴。
“你别过来!呕!”
终于,烹狼军断水了!六天之后,所有的饮水全都给了马匹。人可以多抗一会,战马可不行。没了马匹,巴丹吉林可就真的成了绝地!
刘瑾心疼的看着嘴唇满是血口子的朱厚照,从裆里掏摸几下,竟然摸出一个已经干瘪的梨!抖动两下嘴唇,挂在上面的硬皮,连一点点血丝也吝啬的不肯流了。刘瑾不舍的把蔫吧了的小梨塞给朱厚照:“爷,就这一个了。你吃吧!”
朱厚照没有嫌弃梨上面萦绕的味道,哼了一声:“知道你就会藏东西!去,给了那几个尿不出来的!”
刘瑾急了:“不行!你是万乘之尊,你活着这些人才能活下去!”
朱厚照沉默了,捏着小梨的手不断抖动,最终还是默默地收回身下。
“陛下,陛下,有水,有水了!”鲍大海跑过来大叫,一不留神,狠狠的摔了一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