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沧松好歹裹着一条兜裆布,只不过雪白早就成了那个黄色,还有汁液不停的溢出来!他弓着腰指挥手下准备迎敌,马长贵背着刘瑾走过来,刘瑾捂着鼻子问道:“吴团长,这是怎么了?”
吴沧松苦笑:“着了道了!肯定是肖克己下了药,八成是巴豆,全团上下无一幸免。不过公公放心,就是光着屁股,也能保证公公的安危!”
刘瑾有心骂两句,可人家光着屁股也救了自己,只能无奈的哼了一声:“罢了,肖克己太阴毒,不是马长贵出死力,咱家也差点回不来!”
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,听着啪啪的枪声、噗噗的排气声、龇牙咧嘴的呲呲窜稀声,刘瑾竟然慢慢的习惯了!登上箭楼趴在略微干净一点的角落里,举起手里的望远镜,四下看了看。
外面已经被辽东军重重包围,肖克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要趁着新军集体窜稀的机会,彻底干掉这帮新军。至于以后,去他妈的以后,大不了落草为寇!这白山黑水地方大得很,哪养活不了弟兄们?家小那些想必京中的那些人,不敢不照应,不然都给他们捅出去,鱼死网破!
“大哥,上炮吧!要不然近不了身,这帮混蛋真他妈能扛,窜稀窜成这样,还能拿动枪!”
肖克己点头:“架炮!把炮弹全都打出去!老子要炸死这帮混账!”
佛朗机炮射程不远,但也有一两里地。轰轰!炮声响起,黑乎乎的炮弹砸进军营,顿时带来不少伤亡。吴沧松怒吼一声:“黄瘸子!架炮!给老子炸死这帮狗日的!”
迫击炮的射程比佛朗机炮远不少,准确度也高很多。无奈肚子不得劲,打出去几炮,没一发建功的,就是光听响尘土炸起来老高。
刘瑾早就从箭楼跑下来了,战况不佳,他也急得很。马长贵背着他找到吴沧松,刘瑾焦急的问道:“吴团长,这样下去不行啊?有没有办法给弟兄们解毒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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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连汁、菖蒲汁、甘草汁、葛根汁、白药子、黑豆汁、生藿汁、芦荟、寒水石都可解巴豆误服,但是这打仗呢,去哪找这些玩意?吴沧松苦笑着摇头:“我的刘公公哎,哪有时间去找解药?只能是弟兄们硬扛着了!”
刘瑾一想也是,皱着眉头:“说的也是,吴团长,打得过吗?”
吴沧松哼一声:“要说平常,十个沈阳中卫也白给!可现在?唉,能坚守住就不错了!”
刘瑾点点头,不再说话,指挥马长贵去找军需库。他要亲自找找看,万一有解药呢?
军需库里只有两三个人蹲在地上,痛苦的呻吟,时不时还能听到噗噗的声音。刘瑾也不捂鼻子了,也不要马长贵背着了,快步走到军需官身边,大声斥问:“药材在哪放着?”
军需官早就拉的昏天黑地,无力的一指东北角。刘瑾也不管他,带着马长贵等人就往东北角走。就在此时,一枚炮弹击破木墙,滚到刘瑾脚下。刘瑾看也不看,扒拉开冲来的马长贵:“找药要紧,打死咱家的炮弹还没造出来呢!”
刘瑾是真的急了,再这样下去,先不说能不能守得住,就是朱厚照回来,也得砍他的脑袋!
“找着了!找着了!公公,黄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