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利侯爵准备推开门离开一会儿,他想要去楼道里拿出烟斗点燃烟草叶抽上几口,等待前妻平复一下情绪再。
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,一只苍白细瘦的手拽住了他的军服下摆。
回头一看,原来是威廉。
“怎么了?”他抱住儿子。
“父亲……”威廉声道,“请再尝试一次吧,劝母亲大人回家,不仅是为了我……也为了你们俩,为了这个曾经温暖的家……请您再试一次……好吗?”
达利侯爵惊讶地望着儿子,那张苍白俊秀的脸庞从未显得如此坚强。
他还蒙在鼓里,还不知道这孩子成长了多少,几个月前在雾松镇,这年轻人刚刚经历一场残酷的战斗。
如今的威廉·艾因富特已经脱胎换骨了,他不再是当初那个胆怕事的男孩,现在他敢于面对任何困难,还有了想要追求的爱人,也准备好修复自己充满裂痕的家。
“妈妈……”
威廉的另一只手拽住母亲的白大褂。
“请别再自责了,这么多年来,我没有一秒钟怪罪过你,那时候是我自己贪玩任性,才导致那场悲剧的发生,现在我的腿有希望了,您应该高兴才对,您再也没有理由逃避这个家了。”
他把父亲母亲的手强行拽到一起,迫使两只手牢牢握住:
“请你们复婚吧!将来我结婚的时候,我可不希望搞得像今这般尴尬。”
罢,威廉伸直双臂撑起瘦弱的身体,费力地挪动到轮椅上:
“我一个人出去转一圈,透透气,等我回来的时候,希望看到一个温暖的家。”他留下苦涩的微笑,用轮椅顶开房门离开了。
现在病房里只剩下两人。
简宁·温斯泰德一心想要逃离,
她想要挣脱开前夫的手,只想回到所长办公室,锁上门,趴在办公桌上,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,转再以饱满的精神面对研究所里的同事们。
达利死死拽住了前妻的白大褂,他没有松手:
“我尊重你的医疗护理事业,简宁,家庭和事业是可以兼鼓,我不会把你束缚在家里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协…达利,对不起……你该知道,一切都结束了,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,咱俩再也回不去了。”她再一次试图逃离,却又被拽住了。
“你知道吗,简宁,这并不是为了威廉,这是咱俩自己的事。
对于大多数人来,家庭是责任,是义务,是相敬如宾的一个吻,是一大堆来回乱跑的孩子,而对于我来,家庭和爱情就是一回事儿,是我自己做出的抉择。
我的爱情开始于一个眼神,很多年前,那美丽的眼睛狠狠地攫走了我的心,这么多年来也未曾放过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