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国军医给他换过三次药,目前烧伤创口愈合的情况总体还算不错,
现在他遵照医嘱用碘酒清洗创口,钻心的痛楚就像伤口撒盐似的,小野猫过来帮他绑好药棉花和绷带。
穆勒想要用酒精麻醉止痛,他拧开瓶子灌了一口将军送的烈酒,没想到瓦尔斯塔人酿造的伏特加竟然如此有劲道,穆勒被呛得捂着嘴咳嗦起来。
他一低头,惊讶地发现手掌上有凝结的黑色血块,显然是刚刚咳出来的,他赶忙用河水洗干净手,以防被小野猫看到。
之后的行军路上,穆勒感觉到右下腹肝脏部位的隐痛愈加严重了,心中隐约感到不妙:
(威廉将军应该是出于好意隐瞒了我的病情,白磷中毒怎么可能换药消毒就能治好了呢,我可真是糊涂!)
下午,不知怎么的,督军大发善心,给士兵们每人分发一杯牛奶、一枚煮鸡蛋和一片火腿,小野猫把自己那份也给了他,进餐之后,穆勒感觉好些了,心道:
(看来,我的身体还能坚持些日子……老天保佑,一定要挺到沉冤得雪的那天,我怎么样无所谓,一定要让她活着回家,不然的话……我会死不瞑目的。)
再次上路,在磨坊边爆发一场遭遇战,对手是二十个掉队的护教军溃兵,穆勒战斗起来更加成熟老练了,亲手击毙两人,俘虏一人,但也没能换来督军的一丝笑容,
在督军和他麾下的督战队眼里,进入422部队的都是些怯懦的逃兵,他们不配拥有尊重,即使立了功也只是本性难改的蛆虫。
有个战友劝他:“穆勒,你这人就是心比天高,命比纸薄!看看你,这么玩命儿干嘛!努力换来的不一定是好的回报,还不如去偷懒开小差,混混日子得了!”
“我知道自己的努力得不到什么回报,也很想要活下来,”穆勒轻声说道;“但也没办法,我或许真是当兵的料,一上战场就兴奋,控制不住想冲到前面。”
“哈哈,当兵的料儿?就你?”战友大笑起来;“别傻啦,立再大的功劳也没用,炮灰就要有炮灰的觉悟!”
当天晚上,前方不远处爆发了一场攻坚战,参与战斗的都是精锐部队,联军的炮火轰得大地不断震颤,整座要塞陷入一片火海,橘红色的火光似是蔓延到了天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