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浩抬起胳膊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，刚要说点什么，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细微的电流声，随后悬挂在上方的摄像头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
“你们做了我想做，但始终无法下手的事，理论上我该说声谢谢，然而过不去情感这一关。”

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冷静而疲惫，符合暮霭当时和孟浩猜测幕后时，对那位母亲做出的侧写。

为了给女儿报仇，那位母亲亲自策划了这场行动，既将相关工作人员都杀死，又将投资者黑伞公司的高层也牵连进来。

如今连她最惦记的女儿也已经“永久沉睡”，大仇得报之后，她有如此的表现也就非常能理解。

暮霭和孟浩两人视线交汇，默契地保持沉默，这种时候抢先发言很不理智，因为对方只想找个人倾诉，未必真的想听他们说什么。

果然，女人没有等到回答也不在意，继续自顾自说着关于她和她女儿的事，说着她当时得知信息时的痛苦，以及女儿在“治疗”后崩溃丧失理智后的绝望。

“我查过你们。”女人继续说道，“余暮博士，这是你加入这个试验场的第3天，还在观察期，所以没加入任何项目，还有回头的机会，不像我，双手已经沾满鲜血，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
女人的声音比之刚才描述计划和情感时更为冷静，说完暮霭，又点名孟浩。

“谢孟，黑伞公司c计划的负责人。你的团队只和无生命的机械类试验品有关，不管你手上是否沾染鲜血，至少和我无关。”

暮霭默默靠近孟浩，后者的注意力发散到四周，随时警惕着可能会冒出来的攻击，目前看来女人不打算攻击他们，但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情绪崩溃——对方既然能控制这个摄像头，自然也能控制其它的，鬼知道她在这个试验场里设置了多少后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