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一惊一乍,扰乱我思路。”宁苏意的眼睛仍旧古井无波,且知道她想的什么,“我没被实质性侵害,我那时八岁了,有自我保护意识。而且,那伙人绑架我主要为财。”
叶繁霜定了定神,仍旧有些吐字艰难:“怪不得,你高中从来不跟男生玩。”
“但我要不说,你会觉察到我的‘怪异’吗?”宁苏意看着她。
叶繁霜摇了摇头,这是第一次听宁苏意说起自己的“病”。从日常表现来看,她的确挑不出一点问题,顶多落在别人眼里,是个不爱与人亲近的高冷美人儿。
宁苏意再度开口,越发淡定:“这还是看过三年心理医生的结果,刚回家那会儿比较严重,看到陌生人都会浑身竖起汗毛想要躲避。”
从她说第一句话起,邹茜恩就屏住了呼吸,现下松一口气,胸脯上下起伏:“你以前怎么都没说过。”
“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没跟你们说。”
“这还不是要紧事!你的心也放太宽了。”邹茜恩大呼,简直不敢相信这种“病”发生在自己身上,还能不能好好生活。
“那井迟知道吗?”叶繁霜问。
“他知道。”宁苏意说出来心里也轻飘了许多,像堆在角落的一摊废墟被扒出来,尘土飞扬之后就是彻底的寂静,“那时候我妈怕我受刺激,拦住了许多前来探望的朋友,却拦不住井迟。你们知道啦,我和他从小一起吃住,感情不一般。”
叶繁霜缄默。
宁苏意不会贸然提起往事,她想说,一定有她说的理由。
果然,长久的静谧过后,宁苏意拽过一个抱枕拥在怀里,语气谈不上沉重,但也不轻松:“我可不想单一辈子,那样太凄惨了。要找伴侣的话,我希望是熟悉的人,至少不会让我那么抗拒。倘若景庭哥真心喜欢我,我可能会愿意跟他试一试。”
叶繁霜只觉大事不妙:“那井迟呢?当真不考虑?你也说了,想要找熟悉的人,跟穆景庭比起来,你难道不是和井迟更熟?”
“霜霜,别说了,再说我就真要生气了。”宁苏意说,“我对他没那份心思,更不想让我们从小到大积攒的情谊沾染上别的不纯粹的东西。”
“你对穆景庭就有那个心思了?”叶繁霜有些咄咄逼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