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亲口承认的“亲姐姐”,现在想来,可真讽刺。
耳边忽传来上楼的脚步声,距离越来越近,井迟一霎站直,指节抹去眼尾的湿痕,在侧边的窗台上碾灭只抽了三分之一的烟。
不经意往楼下瞥去一眼,瞧见是认识的人,井迟稍稍一顿。而几级台阶下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,那人抬头仰望他,眼里迸出意外的惊喜。
“井先生?你怎么在这里?”温璇怀里抱着一束鲜花,手里提着果篮,快步走上楼梯。
井迟微微偏过脸,不去看她,不咸不淡地说:“有个朋友住院。”
温璇停在他身前,两步远的地方,发觉他神情不对劲,想要凑近细看,他已经跨出安全通道,往走廊另一边去了。
温璇怔忪了几秒,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,井迟眼眶是红的,仿佛刚刚哭过。
哭?这个字只想想就与井迟不沾边。
楼梯间里一股挥散不去的烟味,让她觉得井迟在她心里的形象有所覆灭,他由来清贵无双,如林间风、山顶月,只看得见,摸不着,更遑论将其攥在手里。
可方才他分明颓唐苍凉,好似什么都入不了眼。
医院里的电梯向来紧张,每一趟都载满了人,若不是她不愿等电梯选择走楼梯,可能永远窥不见井迟那样一面。
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温璇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。
她今天来医院是为了探望做完手术的老师,是她最早进入梵蒂珠宝时曾带过她的退休主管,对她有知遇之恩。
到护士站问了病房号,温璇前去敲门,进去以后待了二十分钟便出来。
准备进电梯时,没忍住往井迟方才离开的方向看一眼,鬼使神差走过去,恰好其中一间病房的门打开,井迟搀着一位老太太出来。
温璇慌忙背过身去,待他们走远,稍后,又出来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