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苏意始终记得他对酒精过敏,唯恐他出事,只要他碰到酒杯,她就会如临大敌及时制止,顺带骂他一顿。
不知道如今这一招还顶不顶用,能不能把她投注在穆景庭那里的目光拉回来稍许。
其实,井迟心里很没底,倘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,那么穆景庭就是她男朋友。跟男朋友相比,其他人算什么呢。
他抬手招来服务生,看也没看菜单,直说拿酒吧里最烈的酒。
服务生见怪不怪,每天因为伤心失意过来买醉的人不在少数,今天也只是多他一个伤心人而已。
很快,金色托盘里装满了各种烈酒,被顶上炫目的灯光照着,漂亮是漂亮,吞咽下去的感觉却像是割破喉咙一般辛辣。
只喝了两杯,井迟便呛得想死过去。
初初学抽烟时,好像也是这样一种感觉。他强忍不适,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口,一仰脖灌入口中,微凸的喉结轻滚,一杯酒就进了胃里,火烧火燎。
喝到头脑发昏,全靠一股执念驱使,他给宁苏意拨了电话。
不是爱哭的人,偏偏遇上与她有关的事,哭过不下三回。一张口跟她说话,眼泪就跟有自我想法一样,不受他控制地流出来。
酒精是个好东西,井迟得承认。
借着这股酒劲儿,他能将心底的质问说出口——你是不是和景庭哥在一起了?是不是不再需要我了?
电话那边,宁苏意脸色一变,几乎立马猜到他喝了酒,心脏像被人攥紧,话音都变得紧绷:“你在哪儿?定位发给我,我马上过去。”
井迟勾起嘴角,笑容里几分痴傻,真好,她还是在乎他的。
他手臂一垂,手指误触到红色的挂断键,掐断了电话。随后,脑袋“咚”一声砸在玻璃圆桌上,醉昏过去。
独留宁苏意在家里吓得丢了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