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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薛家灭门……是你做得?”莫山低声问道。

夜屿没有回答。

莫山见他默认了,轻叹一口气,道:“除了你,别人也没有这般执念了。”

夜屿抬眸,眼神落到江面,波澜微漾,喃喃:”“执念……”

他看向这无边苍芎,一轮明月当空,是黑暗中唯一的牵引。

“若无执念,我的人生,只怕无以为继了。”夜屿的语调清清淡淡,听不出太多情绪。

莫山看了他一眼,他面色苍白,五官如削,身姿挺拔,无形的强势之下,还透着深深的孤寂。

“是啊……如今这世道,何以为继呢?”莫山也自言自语道。

顿了顿,他又道:“听董姑娘说,你还在吃药?”

夜屿眸光微凝,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。

船舱之中的膳房里,舒甜正拿着一把小扇子,小心翼翼地看着火,唯恐它熄灭了。

她一会儿站起来,一会儿坐下,仿佛不知疲惫。

夜屿收回目光,低声:“一直如此。”

莫山沉默一瞬,道:“之前白神医说药补加食补调理,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还以为你能痊愈……”

十五年间,他们只见过两次面。

第一次,是在夜屿七岁时,他身心受创,被送到灵石岛医治。

尚为少年的夜屿,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,日日噩梦缠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