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张了下口,脑子转了一圈,找不到合适的词。
朋友?不是。我和他们早就不联系了。
知己?我们彼此知之甚少。
战友?矫情。我们不曾一起对抗过什么,没有深厚的革命情谊,还差点一拍两散。
同路人?不错,我们一同走过一段路。
我说,同路人吧。
郑警官望着天空想了一会儿,说,同路人。打着准备一起离开的幌子,像临终互相关怀。特别……
我说,是蛮特别。
我至今还记得有他们陪伴的那个夏天,一次次偷跑出去,只为聚在一起,漫无目的。
他手里的树枝折到最后一截了,他再次看我,说,这种关系,会让你为他隐瞒吗?
绕来绕去,原来他想问这个。
我说,我不知道。我没有需要为他们隐瞒的事。
他说,是吗?夏青呢,她会不会为他隐瞒?
我生硬地说,我说了,没那么熟。再说了,夏青和正常人不一样。你也知道。
郑警官把手中最后一小截树枝扔掉,地上一片散落的短枝。
风一吹,刮散四处。再也看不出它们原来是一根树枝上的。
我们四个是什么关系,我不知道。这种关系会让我为他们隐瞒吗?我想了一晚上,如果是当年,我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