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位都是重臣,要照拂到的却很难。”夜晤歌点了点头,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。
“父皇有没有想过另立贤相?”
“顾家世代为相,功绩卓然,岂是朝堂随意一人都能替代的。”夜淳茂摇头,这个问题他倒是想过,可放眼朝廷能胜任这个位置的还真没有。
更何况,就是太傅和太尉那一关也过不去。
“既然顾家世代为相,那便再立顾家之人呢?”
“你是说顾莫阏?”夜淳茂眯眸,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。
夜晤歌点了点头:“父皇曾经说过,顾家先祖二十授相,功绩卓然,而顾莫阏已经二十有一,比顾家先祖曾经的年龄还大上一岁,更何况,曾经丞相病重之时,都是顾家公子代父上朝,朝臣们也无一不服,慎邢司积压多年的案子,北方大旱的治理之策,还有只身在南诏的宫廷里将儿臣救出来,为大梁争得应有的岁贡多了一年,西南五城;这样的建树,丞相的世家,再加上太傅与顾家的关系,这个结果他应该也会满意的吧!说不定也就不会对太尉咄咄相逼了。”夜晤歌道着,这道理讲起来倒是头头是道的。
“而顾莫阏,父皇大可不必担心他是否有出仕的打算,君无戏言,此话一出即便他想要抗旨,那太傅也是第一个不同意的;必会劝说顾莫阏,百官们不是吵嚷着要立相吗?试问朝堂上还有谁比顾莫阏更合适?”
“若是顾莫阏真的油盐不进不想入朝,也就只当给顾家世代贤相的面子,给他承袭丞相的官衔便可,若是只有官衔并不如朝,太尉大人就没有异议,毕竟就只是一个无实权的后辈,如果顾莫阏真的入朝为官,以他的能力,顾家世代为大梁鞠躬尽瘁的决心,必然能替父皇分忧解难,让大梁繁荣昌盛。”
“若顾莫阏真答应入朝为官,父皇便可以既然是提携晚辈,父皇大可再提携太尉次子晋升户部要职;这样两边也都顾忌到了,虽然这一次授封的全是重职,难免动静颇大,可是父皇曾经说过,能够辅佐你治理国家的,排忧解难的都是最好的人选。”
“父皇大可在授予顾家公子相位之时,借为顾丞相去世痛心之余,不忍太傅这样劳累,借着让太傅在家将养身体安享晚年的空当,将御教大人提上朝堂,既给了太傅大人面子提携犬子,又能免了太尉与太傅大人在朝堂上不必要的争执。”
“不过,这一茬下百官们肯定有一些极力谏言,可太尉大人绝对会满意这个意见,到时候父皇大可拿出威严,以顾家公子和御家公子两人青出于蓝,定会是国之栋梁为由;质问他们是否质疑父皇的眼光,质疑已故的贤相和太傅的教导;凡是以太傅和丞相为首的门生绝对会犹豫甚至噤声;到最后,百官们决无异议。”
“这个决策虽然大胆,却也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。”
夜淳茂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儿,完全不敢想象,这是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儿说出来的,连他半月以来都没有想到怎样的应对之策,可偏偏夜晤歌轻而易举的便提出了方案。
而且他甚至觉得这个方案的确是最好的解决之法。
他的眸中带着一丝欣赏,就这么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儿,由衷的道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