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城也没走:“你其实根本不想死对吧?”

听见纪城的问题,池小荷愣了一下。

纪城道:“之前那么多次尝试自-杀,你其实根本就没打算真的要死,对吧?”

不然为什么跳楼要选二楼?抬腿的动作故意缓慢又笨拙,还不提池小荷曾经去过六楼的治疗室,那里的窗户又大又宽,她要是真的一心自-杀,直接去那里显然会更方便。

纪城继续道:“你在疗养院这么闹,但每次又都能见好就收,是为了出去?”

闹得太过则会被关进六楼,闹得太轻则不被重视,似乎只有选择用这种强度不够大但足够戏剧的方式,才能引起注意——不管是疗养院的也好,亦或是那个自从把池小荷送到这里来便再没出现过的丈夫。

池小荷面上罕见地露出紧张之色。

但片刻后她的肩膀便松下来,她轻轻地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

时值盛夏,仁安疗养院所在的这个城市更是靠近a国的最南端,哪怕现在已经接近傍晚了,阳光依然强烈而温暖。

池小荷把脑袋转向疗养院外的方向,树丛灌木郁郁葱葱:“我想出去。”

“被关在这个鬼地方,每天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治疗以外,没有任何事情可做,无法生活、无法工作,也没有办法为霖霖去讨回一个公道。”池小荷轻声说道。

“我不知道留在这里我的人生还会有什么未来,但每次真的想死,又总忍不住觉得胆怯,”她自嘲地一笑,“说起来也可笑吧?一个抑郁症不敢去死。”

纪城挑挑眉:“谁说敢去死的才是抑郁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