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上市郊区,一间外表破烂程度比然霁基金会基地还烂的工厂前。
纪城脸上戴着一副巨大的框架眼镜,头顶假发套,脸上还用化妆品特意处理了一下以使皮肤看起来偏向蜡黄。
他穿着一身有点脏旧的毛衣,外面一件灰扑扑的外套,一身打扮丢在人群里再配个不锈钢碗,去天桥上蹲着简直毫不违和。
胡章跟在纪城身后,全身上下的打扮和纪城比也是差不离——除了他那一身畏畏缩缩的气质是真的。
他捂着外套,冬日的寒气吹得他浑身直打哆嗦:“喻、喻霁……”
“我们真的要这么干啊?”
“不然呢?”纪城头也不回道。
他上前敲了敲那紧闭的工厂大门,片刻后有一个叼着烟斗的中年男人从里面把门拉开条缝。
那男人取下烟斗,打量了下纪城和他身后的胡章,毫不客气吐出一口烟圈来:“干什么的?”
胡章站得还有些远,但也几乎立刻就被那呛人的烟气弄得咳嗽好几声。
他是那种不经世故的人,小时候读书,大了还没进社会工作就先进了仁安疗养院,前不久刚刚才完成脱敏治疗,对轮子的恐惧已经无限降低——但整个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胆小。
此刻见那大哥如此不给面子,胡章心里已经有点想打退堂鼓的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