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爷低头看着身下一处刮破的衣角,咽着口水连连点头。
他又低头看了眼小厮,蹲在他跟前,摸着他的衣裳,“料子不错,花了不少钱吧。”
小厮早就被吓得说不出话来,就一直惊恐地张着嘴。
萧彦北重现了当日情境,那日师爷去找杜掌柜商议,没想到见到的却是他晕死过去,还以为他喝酒喝死了,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便用他家中的酒全部倒灌进去,买通了李掌柜的小厮打听他的行踪,哪知李掌柜回乡祭祖,手中无钥匙,只好连夜伙同小厮搬运尸体弃置马棚,要么等他回来安个人赃并获之罪,要么以畏罪潜逃之责逮捕。
当日那酒就是小厮所灌,还顺手带走了铺子里的布匹料子,他此刻所穿正是来自于杜记绸庄,而师爷中途还回去找过那契约,可他做梦也想不到会藏在酒坛里,匆忙之下衣角处被钉子滑破都不自知。
说着从掏出被划破的衣角和杜掌柜铺子的一点料子,只要一比对,就能找出真正的凶手出来。
“大人,大人,我没有,大人可要救我啊……”师爷急忙拉着县令的衣裳拼命让他救自己,几刻钟前他还嚣张叫嚣,眼下却如同一条夹着尾巴的狗慌了神。
偷鸡摸狗之事尚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可一旦牵扯到命案,还是在众人面前当众揭穿,那可就不是小事了。
县令却是一脚将他踢开,连忙说着此事和他没有关系,要依律法办事。
当庭就释放了李掌柜,李家娘子一个劲儿地跪谢陆绾和萧彦北。
萧彦北摇着步子走到师爷跟前,在他耳旁说了句什么,师爷立马倒地呆愣住了,他这才反应过来,这个侠士真是自己瞎了狗眼看低身份之人;一直跪在地上叩头求饶,而一旁的县令更是面无表情瘫坐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