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绾不禁笑了出来,“我不过是个侍女,他怎么可能会不顾及自己身份对我动手动脚,更何况他是王爷,我难不成要抡起拳头揍过去吗?”
“也未必不可啊,反正你之前在寨子不也对我动过手吗?”云湛嘴角带着笑意。
他提及寨子,便想到了从前在山寨中的日子,那时她还是个不用烦忧世事的山匪,不管她受什么委屈,他爹总能找胡娘来劝说。
陆绾突然抓住他的手,忙问道:“你之前在宫中可有见过左脸有疤痕的公公?我总觉得他跟我爹长得好像。”
云湛的手被她紧拽得有些发红,可他没有拉扯开,而是反握着她的手,“这个我倒还真没有注意,以往没有遇到过,但我在凌洲五年,说不定是刚进来的。”
当他说到凌洲时,眼中瞬间多了些哀伤,那是他母妃墓陵之所,在她生前,最放不下的便是他们两兄弟,可世事无常,胞弟也蹊跷地随他母妃而去,存活世间的亲人,再也没有他想亲近之人。
“云湛,”陆绾轻轻拍拍他的手,“谢谢你,每次都是你来宽慰我,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吧,日后,你若有心事我也可以来宽慰你。”
“好啊,现在就有一个,”他一改惆怅模样,随即变得不正经起来,弯腰凑到她面前,“你,只当我是朋友吗?可是我不想啊。”
“我要睡了,天色不早了,你也早点歇息,好梦。”陆绾快速从他手中抽离出自己的双手,拉着被子盖住头。
只听得外面响起爽朗的笑声,一盏茶后便等到房门关上的声音。
若是她身上没有案子,若是她爹还在,若他不是王爷,或许会有不一样的际遇吧。
第二日晌午,萧楚怀就晃着步子进了靖王府,陆绾正在整理卷宗,一抬头便就看到他拿着案卷在翻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