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户被轻轻叩响,家门口守着的老狗不合时宜的叫着,将这一户人家的寂静霎时间打破。白纸糊成的窗口探出一个人头来,紧接着门锁落下,一个和善亲切的妇人站在了屋前。
“大娘好,我们路上遇见了野兽,想来求宿一晚上。”
卫扶余神色乖巧,配上不甚整洁的衣裙,更显得无辜动人。“夜深叨扰您了,实在是没得法子。”
她天生长得一副长辈喜欢的脸蛋,再加上周身气息温顺无害,大娘几乎想也不想就将门闩开了下来。
卫扶余便装模作样地扶着沈令闻这厮进去,若非她强行拉着沈令闻的手,恐怕这人能大摇大摆的走进去。
谁家三更半夜给陌生人进去?
这厮怎么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?
心里头虽如此想,卫扶余手上的行动却极致的体贴细微。她惦念着沈令闻手上的伤,刚刚坐定便对大娘道:“这附近可有医师?我家夫君受了伤。”
“小姑娘年纪小小竟就许了人家?”大娘的视线在她二人身上来回打转,“还以为是你亲哥哥呢。”
说顺口的卫扶余面上有一丝羞赧,她回头,视线撞到沈令闻深邃幽深的眸光里立刻便慌乱扭头。
因为局促,她拧着衣裙呐呐不语,大娘见她害羞,便不再打趣。
“老妇也懂得一些医术,不如先给他看看吧。”
卫扶余自然求之不得,她赶忙道:“麻烦大娘了。”
“我夫——他这手被利刃所伤,已然抬不起来了,还请大娘相看详勘。”
大娘听了这话面色也有些郑重,她将手搓热,然后附到断口处,微微这么一模神色却不复凝重。
“哪有会动不了,根本没伤到骨头,就是皮外伤。”大娘笑了笑,只觉得面前的小娘子过分夸大了,“你夫君身强体壮,这等伤于他根本没什么。”
“若是实在担心,我出去熬点汤药给他便是。”
这样的话听的卫扶余无端燥热起来,她嗔了沈令闻一眼,视线落在他虚虚落着的半边手臂了,有些恼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