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昌王妃的弟弟闻光,刑还没用多少,嗓子倒是能喊。”
周砚冷笑一声:“就是没吐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。”
水牢因为深居地下,所以并无日光甚透,只靠着几盏零星白烛映着,照的人脸发灰。
这样的灯光下让卫扶余看什么都感觉不真切。
连眼前的周砚也不真切,好像刚刚嬉皮笑脸和她谈天说地的是另一个人一般。
她的心砰砰的跳,她忽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慌乱。
她想,她或许真如周砚所言,知道的只不过都是世人所言的沈令闻。
这次,她应该可以见到最真实的他吧。
想到此,卫扶余的步伐坚定了几分、她大步迈过栅栏,面不改色地从一个个刑房穿过。
倒是跟在她身后的周砚面上有了几分惊叹。
果然他家王爷看上的绝对不是等闲之辈,同样是公主,怎么那位来了此处就险些吓破了胆儿呢?
水牢逼仄,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臭味。她淡粉色的绣花鞋几乎是一踏到这儿的地面就被染成了黑灰色,就连衣裙也不可避免的染了灰。
她咬了咬下唇,心情不免有些不好。
她想转头问周砚沈令闻究竟在何处,谁知却看见尽头的巷子处拖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。
周砚毫不嫌恶地蹲下身子,只问了句,“死了没?”
旁边的人笑了笑:“放心吧,周参将,兄弟们下手都有分寸。”
卫扶余隐隐觉得那被半死不活拖在地上的那个人有些熟悉,她想走近了去看,可浓重的血腥气逼得她无法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