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章宫立,邵望舒起床,看不到秦嘉谦,估计他是要去找宗正问情况,一时半会儿回不来,一骨碌翻身起来,活动筋骨,“明珠我那套在凤鸣山上的丑袍子呢?”
“白的那件?”明珠问。
“对。”邵望舒从床上跳下来,动动肩膀,“躺得我骨头都软了,装病也不容易。”
明珠欲言又止:“公子诶,陛下去找宗正问君后的事了,您不担心么?”
邵望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没什么好担心的,秦嘉谦说话委婉,涉及到这等可能泄漏自己失忆的事,秦嘉谦决计不会上去就傻了吧唧问「朕以前说过想立邵望舒为君后么」,而是“君后那事……”留足遐想空间。
而宗正端亲王,那是个妙人……
等不及秦嘉谦说完,就得哭天抢地。
邵望舒套上丑袍子,从殿里后窗翻出去,进了含章宫后院,这儿没人,邵望舒打了两套完整的拳,这才感觉松快了点。
邵望舒叮嘱明珠:“陛下要是快回来,你就来喊我一声。”
“是。”
国泰殿中,秦嘉谦屏退了左右,试探道:“朕上次问您的君后之事……”秦嘉谦恰到好处地给了个停顿,为端亲王留下脑补的空间。
端亲王浑身一哆嗦,赶紧从椅子上下来,不由分说跪在殿前,喟叹一声:“陛下——”
“此事万万不可啊——”端亲王端端正正磕了个头,秦嘉谦躲开不受他的礼。
端亲王再抬头时老泪纵横,“陛下啊,前朝就是立君后亡国,前事不忘,后事之师啊!”
“晋仁君,自幼聪敏异常,却还是在他手中亡了国,皆是拜狐媚妖邪之人所赐,所谓的君后惯会蛊惑人心,生生毁了一个王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