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死谁死?
怜玉见商辞昼笑着收起信件,然后进营帐拿了一张纸出来盘坐在地上。
来来往往的将士都绕着皇帝走,他面无表情的执笔,思索了一瞬墨迹便跃然纸上。
怜玉站在商辞昼身后不敢细看,但也隐约瞧见了些许。
——见信如面,亭枝安好。
孤如今身在西越第十城,西越臣民见孤甚为欢喜,孤也欢喜,他们将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献给了孤,孤觉得他们很识时务,只是亭枝仁善,孤自觉如今做事不能太过,要给亭枝攒攒功德福气,便留了一些财物粮食给老弱妇孺……前些年一打仗便不想回去,如今才来半月便按捺不住了,觉得没甚滋味,只是琐事牵绊,尚不能归国,亭……
写到此处,狼毫墨尽,商辞昼皱了皱眉头,怜玉立刻从里面拿出了砚台,商辞昼这才眉头舒展,将狼毫在砚台里划了划,接着写。
怜玉瞄了一眼,觉得那墨水颜色不对,低头仔细一闻,原来是近来水源匮乏,化墨的清水换成了狼血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端着砚台的手微微晃动,商辞昼用暗红色的墨汁写尽相思之情,便将信件塞进了鹰隼的信筒中。
“这是孤第一次给他写信,你说他会不会也在想孤?孤好思念他,想吃他冲的藕粉了。”
怜玉:“……会。”
我敢说不会吗?!
商辞昼满意的点了点头,不在容穆身边,他总是人狠话少,怜玉提醒他热水弄好了,便见商辞昼在里面洗了一把脸,又洗了洗手,才干干净净的从怀中摸出了一块极品玉料,用锉刀细细雕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