宸妃还要再说,圣人咳了起来,阻断了她要说的话。宸妃很不甘心,咬唇,泪眼婆娑地望着病榻之上的圣人。
圣人道:“既没有证据,宸妃出去吧。”
她一听之下,还了得,若是以往,已经对圣人撒泼起来,圣人也是吃自己这套的,不管怎样,总归好说话些,但顾忌小辈在场,如此做法实不合适,宸妃便只得暗暗忍下,可又实在不忿。
“圣人……”
没有挽回得半分余地,她只好扭头含泪出去。
“嫔妾就在外头等,圣人不答应彻查这件事,嫔妾决不会走。”
宸妃出去,殿门合上。
圣人带有病容的脸极是苍白,他看向贺兰桀,道:“宸妃只是怜子,故胡乱攀咬于你,莫在意。”
贺兰桀道:“臣知道。”
圣人叹了口气:“赵王,是朕溺爱的孩子,可惜他有今日,全是咎由自取。”
他伸出手,艰难地握住贺兰桀的手,在手背上拍了拍,道:“太子,私藏崔氏一事,朕让它揭过,东宫大火的因,不要再查下去了,朕只有这一个要求。”
贺兰桀蓦然看向病榻之上,自己的父亲,他的眸光噙着讽刺。
“圣人已经知道,火是赵王放的。”
天子耳目何其之广,怎能不同时将他和赵王监视起来,谁动一下,有一个骨肉相残的念头,他便敲打谁。
所以圣人心明如镜,胭脂山黄罴与他无关,而东宫之火,崔莺眠之死,则是实实在在赵王所为。
可笑。
圣人要他退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