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莳呆若木鸡,心脏砰砰地激烈跳动,紧张又惶惑。
这是为什么呀?
狗昏君是不是仗着有几分姿色,才敢如此大言不惭?
要这样,那她岂不是得一直待在他身边,要是一直杀不成功,就得杀到天荒地老了?想想都哆嗦。
崔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,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很是纠结。
贺兰桀由着她飞快地转动心里的小九九,从从容容地闭上了眼,一脸毫无防备的放松,仿佛已经入眠的样子。
崔莳又仔细想了想,回过味来之后觉得不管怎样,其实自己稳赚不赔,他堂堂一个圣人,犯得着跟自己赌命么。
狗皇帝是真的有点自负,也有点纵容。
既是这样,大家各退一步罢。
崔莳特别大方地唤他的名:“贺兰桀。”
被直呼姓名的圣人,只是从鼻腔中发出幽幽共鸣,算是回应。
他好像真的困了,声音也显得尤其慵懒。
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性感。
崔莳古怪地皱了皱眉,“那我也让利一下好了,等你睡着的时候,不杀你。”
说完就感觉身上有点儿起鸡皮疙瘩,她连忙一哆嗦,拉过大被朝里睡去。
深夜里,红烛的烛花闪烁,帘幔上盘踞着烛台的影,一晃,一晃的。周遭阒寂无声,唯有她清浅的呼吸声,起伏均匀,安闲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