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只有画像,没有灵位,却安放着一具棺材,奇奇怪怪的。
崔莳压下纷至沓来的种种思绪,心跳如雷鸣,朝着屏风后走近。
有一种直觉腾起来,告诉她,那棺木并不是空的。那里有人。
屏风上有一只娇俏可人的仓庚鸟,姿态活泼,样貌如生,崔莳的手扶住仓庚鸟,脚步轻盈,不发出一点声音地靠近那具棺木,终于,她停了下来。
深深呼吸一口,崔莳站定。
周围的声音好像全部停了,只有她浊重的呼吸声。
面前的棺材居然开了一小道缝隙,没有严丝合缝地完全盖上,但由于椒房殿中光线惨淡,这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。
崔莳伸出颤抖的手,向那具楠木棺。
就在指尖刚碰到棺身之时,只听得大叫一声。
“婶婶安!”
一个小孩儿猝不及防地从棺材里跳了起来,怀里抱着一只兔子。
崔莳被吓得脸色惨白,倒退两步,跌跌撞撞地掉进了一个怀抱。
一只臂膀从身后横了过来,那只手臂肌肉壮实有力,将她稳稳地接住了。
崔莳脸色惨淡地跌进他怀里,闭上了眼,晕睡过去。
自知惹下大祸的小孩儿吓得连忙爬出了棺材,一步一瘸地来到贺兰桀面前,噗通跪了下来:“皇叔……”
贺兰桀声音冷淡,已是隐忍着没有发火:“《大学》再抄录二十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