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朝阁众女此时已经退了出去, 林鹿春也识趣的走了, 凤鸣几人见状,也跟着走了, 不多时,船舱里就剩下罗荧、江鹤同和公冶澜三人。
“我有话要和他说。”罗荧瞪了公冶澜一眼, 暗示等会儿再秋后算账。
公冶澜肩膀一垮, 嘀咕了一句“不听就不听”, 然后赌气似的走了。
房间里终于只剩下罗荧和江鹤同两人。
江鹤同如今冷着脸,心里却紧张万分、不知所措。
他有心想和阿娘亲近,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幼年时,他还可以抱着阿娘的胳膊撒娇耍赖, 可是如今他已经二十几岁了,哪里还能像个孩子似的?
况且江鹤同五岁便和母亲分开,在那之后的日子, 他都是孤身一人。
别人母子如何相处,他虽然偶尔看得见,却觉得除了徒增伤感之外,并无其他好处,久而久之,也就视而不见了。
于是便养出这幅清冷的性子,旁人见了,总觉得不好亲近。
罗荧盯着他,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,眼眶里就积了一层泪水。
母子连心,江鹤同想着她,她有何尝不想他呢?
只是她知道自己报仇之后必死无疑,总也不忍心让孩子再经历一番生离死别。
她不敢和江鹤同相认,自然也就不敢去见他。
这么多年,她也没有机会好好看看,自己的儿子长大之后是如何一表人才,平时总听旁人讲江家六郎行侠仗义,她却几乎没见过自己的孩子平日里怎样练剑。
“已经比阿娘高出这么多了。”罗荧站起身,感慨道。
“阿娘本能看着儿子长高。”江鹤同低着头,有些难过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