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金舒却没工夫打量他,看着手里这护本上,除了死亡日期之外,就只写了窒息死亡的字样。
十分简洁。
“哎,你是怎么进的六扇门啊?月俸怎么样?活轻不?”
一旁的林阳仵作抬着胳膊肘撞了她一下,惹得金舒心里一阵不爽,啪的一声合上了护本,瞧着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,话都懒得跟他多说一句。
她系好绑手,戴上手套,径直走进屋里,从博古架子上,拿出那扁平的小盒,摊开一看,愣住了。
这盒子里,该有的刀啊锯啊的,竟然就剩下寥寥几把。
“东西呢?”她抬眼,诧异地,瞧着门口捏着鼻子的林阳仵作。
就见这七尺的汉子,挥着手,散着屋里的味道,嫌弃地说:“别的都用不着,放着也是放着,都卖了。”
“卖了?!”金舒惊讶地看着他,“吃饭的家伙你给卖了?!”
“对呀,吃饭的家伙,不卖了怎么吃饭?”
四目相对,金舒竟被他这天真无辜的模样,憋得说不出话来,当了这么多年的仵作,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人。
如此看来,那护本上瞎扯的八日,倒也显得没那么突兀了。
金舒抿了抿嘴,深吸一口气,戴上方巾,拿起一把小尖刀,看着上面残留的痕迹,一股血直往脑袋顶上冲。
她环顾四下,别说一个能点火的油灯了,连个干净的麻布片子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