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力越大,她的危险也就越大。
金舒的存在一旦揭晓,她眨眼,就会成为那群人的活靶子。
想到这,严诏额头的青筋便突突直蹦。
“先不说她实力如何,能否堪当大任。就眼下,这可是活生生两条人命,殿下有几分把握,能护她们周全?能保她们全身而退?”
他冷笑一声:“再者,万一她身份暴露,太子可是能有十万个方式,让她为你找出的所有证据,全部变成一张废纸。”
女子入仕,便是太子将金舒除掉的,最强的一张牌。
他说的这些,李锦都懂。
带金舒回来,本就是他下的大赌注,不是他想要赌一把,而是他根本别无选择。
时间越久,客观条件上,六年前那案子的证据便越少,越难得到。他已经没有时间,再去找到一个,像是金舒这般天才的尸语者了。
即便现在,他没有十成把握能护她周全,亦没有十成把握,能让她全身而退,可他自从决定带她回京起,便是要尽十二分的心,十二分的力,努力让她平安,让她周全。
她在,他才有翻案的希望,她不在,李锦这六年的努力,便一切归零。
小雨淅淅沥沥,将李锦的心情压得格外沉重。
院子里,屋檐下,一片微朦。就像是李锦选择的这条道路一般,模糊不明,看不到方向。
而金舒,就像是他在这片迷宫中,唯一的指路光芒。
许久,他深吸一口气,没有回答严诏的任何一个问题,唰地甩开扇子,格外严肃地往验尸房走过去。
看着他的背影,严诏的神情,更是沉得可怕。
他冷笑一声,咬牙切齿地吐出来两个字:“犟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