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,这惨烈的现场交给金舒,他是有想要吓退这小姑娘的意图在里面的。
但现在,他是真没想到,这种程度的现场,金舒竟然能格外淡定,丝毫不受影响。
那专注的模样,好似面前有一条线,把他和李锦两个人,都划在了外头。
再加上方才李锦同他简单讲述了一把,金舒在现场初勘的结论,此刻的严诏,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好。
心里拧巴的像是麻花。
他是既觉得金舒是个难得的人才,日后作为仵作房的中流砥柱大有可为。
又觉得让一个女子做仵作,天天面对着这些东西,说出去实在是不太好,耽误终身大事。
可是眼前这场面,让严诏不得不怀疑,比起活人,怕是死人更能吸引她的目光。
属实令人吃惊。
在严诏的眼皮子底下,金舒不知不觉忙了个把时辰,得出的结论也一样令人吃惊。
“死者身长约为五尺半,上牙齿左侧第六颗镶金箔片,两鬓角处发根已经发白,死者下身穿绣花襦裙,内衬是全棉织物,上身衣着烧得太碎,确实拼不出原本模样了。”
金舒顿了顿:“脖颈处虽然燃烧了大部分,但是剩余的皮肤组织处,有几个明显的暗紫色压迫痕迹。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,被人扼颈或者是被人捂住口鼻。但是由于尸体被焚烧过,面部高度碳化,具体是哪一种,不能确定。”
“受害人还有一个特征,就是没有鞋。”她迟疑了片刻,而后看着站在一旁的两人:“根据衣物材质,我倾向于,被害人生活较为富裕,但是她口中的那颗金箔牙,就算是千里之外的定州,做成这种水平,绝不是什么昂贵的产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