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李锦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,伸手,将那件满是血迹的青衫,扔在了陈兰的面前。
“黄良平那晚离开的时候,穿的是不是这件外衫?”
绣着云纹,血迹斑斑的青衫,就那样呈现在陈兰的面前,她惊恐地踉跄两步,嘴唇哆嗦嗦,说不出话来。
李锦一声轻笑,淡淡地言:“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。”
五月末的京城夜晚,明月高悬,清风依旧。
瞧着她的神情,金舒心里的钦佩溢于言表。
如果说曾经李锦破案,是推理的天赋高超,那这一回,便是因着超高的技巧。
他手里,其实只有两件无法联系起来的物证。
却凭借审讯技巧,在归来阁击破了黄良平的心理防线,又在陈家的院子里,利用人的心理,用一件衣裳,做了压垮陈兰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他的推理,在这件案子里,成了辅助的工具,成了完善他询问步骤的重要一环。
“李锦一向如此?”
太子的话音很淡,他没有回头,眼角的余光锁在金舒的面颊上。
怎么理解这个一向如此?
金舒眉头微蹙,刚想开口,却想起李锦那句:没有必要,就不要同太子说话。
沉思了片刻,她默默的点了下头。
这般谨慎的模样,加上腰间的那把白玉的笛子,太子的目光稍稍和缓了不少。
少顷,就像是闲聊一般,又一茬没一茬的说:“我这个弟弟,只是看起来纨绔而已。”他顿了顿,“日后有劳金先生在他左右,费些心。”
不知为何,金舒听着他的话腔,总觉话里有话,不像是面上那般简简单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