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屋外,不多时便下起了大雨。没有春雨贵如油的感慨,也没有斜风望夜雨的美好。
他看着金舒,将案件纪要和护本拿过来,一边翻看,一边头也不抬地询:“不是跟你说过,想问什么就说,你这样欲言又止,我不舒服。”
金舒一怔。
这个靖王应该说他是头顶有眼睛,还是心思细得可怕?怎么自己想干什么都躲不过他的目光啊。
“我就觉得,这案子虽然破了,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李锦打断了她的话,“人性本就如此。”
屋内,跳动的烛火,映在李锦的面颊上,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屋外,飞扬的大雨,哗哗啦啦打在盛开的花朵上,花瓣落了一地。
“左右都逃不过一个贪字。”他一声冷哼,“谁都一样。”
六年前,舒妃和李景贪了,所以他的哥哥李牧死了,母亲萧贵妃进了冷宫。
六年后,陈兰和黄良平贪了,所以她的哥哥陈枫死了,父亲一夜之间白了头。
人性本就不堪,李锦太了解这句话,也太清楚这句话的意义了。
金舒点了点头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她从腰后拿出那把玉笛子,放在李锦的桌上。
笛子和桌面轻触时那一声脆响,让李锦的眼眸抬起,睨着她的面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