悄悄咪咪的翻找了两个抽屉,里屋突然传来了牛黛的声音。
“她以为是她孙女回来了,就喊她拿两个窝窝头吃。”肖洛顿了顿,“我那时,看着她站在里屋的桌旁,背对着我倒水。”
说到这,他停住了。
沉思了许久,双拳紧握,他嘴抿成一条线,半晌之后,声音大了几分:“我看着她背对着我的样子,一下就来了火!”
牛黛曾经胡说八道的那些话,曾经那如看过街老鼠一样,冲着肖洛投去的目光,此时此刻化成仇恨的种子,在肖洛的心中破土而出。
“我就觉得,我不杀了他,对不起我父母在天之灵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就算现在她死了,也难解我心头之恨。”
他的恨意,化作推动他刀柄的力量,驱使着他的灵魂,一刀又一刀的,向着一个年过花甲的病弱老人,疯狂的宣泄。
就算到了现在,跪在京兆府的大堂里,他仍然高昂着自己的头,直面那“明镜高悬”的匾额。
仿佛在对在场的每一个人,对朗朗乾坤,浩浩正气,诉说着自己的问心无愧。
“我杀了她之后,才继续翻找银钱。”他轻笑,“什么都没找到,一文钱都没有。”
“后来,她家的小孙女回来了。”肖洛说,“我便从后窗翻了出去,用自己的扁担当梯子,翻墙走了。”
他望着李锦,笑起来,“上身的血衣我脱了,扔在那小道后头的水沟里冲走了,裤子挽起来了,看不到多少血,有人问我,我就说接了个活,杀了个猪,弄了一身猪血。”
“就这么光着膀子,扛着扁担,从大路离开的。”
他顿了顿:“哦,还在坊子门口,跟当值的官兵寒暄了两句,他应该记得我。”
京兆府的正堂里,冯朝一边听,一边赶紧吩咐在外面候着的衙役,按照他说的这些内容,到现场附近的水沟里寻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