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玉堂就是这样一个人。
所以,当唐思拿起手中的匕首,亲手将他杀死的时候,很难说他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。
宣玉堂死了,不会再有被他强抢的姑娘,不会再有因此破碎的家庭,不会再有哭瞎眼的父母,不会有跳井以死明志的冤魂。
他死了,强占的土地回到了原有的人手里,欠薪的工匠出了一口恶气。
他死了,震慑了下一个如他一样,还在拖欠薪酬,还在为非作歹的恶人。
但唐思呢?
成了杀人凶手,成了灭门大案的凶嫌,成了身背四条人命,官府缉拿的要犯。
成了将许多人,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英雄。
李锦望着沉默不语的金舒,双手抱胸,故意打趣一般的说:“金先生竟还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?”他轻笑,“像个姑娘。”
这话,是报了金舒昨晚说他扭扭捏捏的仇。
谁知,金舒收了面颊上那一抹哀怨的意味,挑着眉头转过身,直接拍了拍他后腰刀伤靠上的位置:“王爷,该换药了。”
李锦疼得眼冒金星,说不出话来,就那么直勾勾、满腹怨言的盯着她。
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点,金舒被戳得后背发毛,干咳两声,赶忙抬脚开溜。
她从门口快步走过,没能瞧见身后坐在屋檐上的白羽,正十分敬佩的看着她的背影,竖着大拇指,满脸都是赞许:“金先生真乃豪杰。”他叹一口气,“若是我这么拍两下的,我一准被打残。”
就见等在柱子旁的周正稍稍侧目,正色道:“王爷实力,打残是手下留情了。”
“嗯,这倒是。”白羽感慨道,“横着出来的可能性更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