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前,被他拼接的架子中段,有一块自中间被截断的,突兀的断裂处,大约有小臂那么长。
三个人环顾四周,屋子里再无一根多余的木条。
“凶手将它带走了。”他说,“外面栓马石上的血迹,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在行凶过程中,被木棍的另一端扎破了手。”
李锦思量着云飞的话,看着眼前被还原的现场,瞧着地上的绳子和麻布。
这个案子如破碎瓷片一样零散的细节,仿佛被一道光重新粘黏在一起。
好似那落地的花瓶,时间倒流,四散的残片猛然聚拢。它自下而上的,逆着破碎的命运,退回斗柜上,光鲜如初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李锦淡淡的说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目光从无比诧异的三个人面颊上扫过,手里摇着扇子,勾唇浅笑。
“熟人作案,不带凶器,本意怕是与现在的结果相差甚远。”他浅浅道,“这是激情杀人案。”
说完,李锦便向着屋外走去,留下身后三个一脸懵的人。
原本碧蓝如洗的天空,此刻稍稍阴沉了下来。
与盛夏时节不同,这乌云好似层层渲染一般,将天空中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。
出人意料的,李锦没有直接拐回衙门提审老伯一家,而是直接让盛州的捕头,带着自己往华夫人的院子走去。
金舒跟在后面,眉毛皱得连在一起,一连猜了三个凶手的身份:“华夫人的情夫?华大夫的儿子?难不成就是那老伯?”
李锦眼角的余光瞧着金舒,笑意盈盈:“就没有其他可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