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砒疔的典型特征。
“除此之外,瞳孔完全浑浊,尸僵完全减退,尸体体表发黑,且已经出现大面积的绿斑。体表无外伤,死相痛苦,面目狰狞,唇角流涎。”
金舒顿了顿:“胃内有灰白色未溶物,综上,死亡原因是砒霜中毒,长期慢性的中毒之后,最后死于一次急性爆发。”
屋外,夕阳已经从璀璨的金色慢慢变成火烧的红。
那如血的颜色泼洒在李锦的身上,将他衣衫上金色的银杏叶衬得耀眼夺目。
他握着扇柄,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手心,若有所思。
“还有么?”许久,他问。
金舒点头:“有。”她指着女子脱下来的衣衫,以及放在上面的各种首饰:“绝非一般人家。”
她说:“金头钗,桑蚕丝,大花纹绣,色泽品相皆是上品。从外衫到亵衣皆是此等材质,制作精良,边缘齐整。”
“刨开她身上的砒疔不谈,手指细腻,但在左手食指第一关节处,能见细小的出血点,这是女红当中的绣技常会出现的伤痕。”
“能够身着此等品质的衣衫,并闲来会做些刺绣的女子,想来便只有官家内眷。”
她说完,从一旁的架子上,将盖尸的麻布取下来。从脚下缓缓往上,笼上了女尸的面颊。
到这里,李锦脸上便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。
他背靠着仵作房的墙壁,眼眸望着金舒的侧影:“此案……先生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金舒一怔:“到此为止?”
李锦睨着她诧异的面颊,点头道:“到此为止,剩下的我和云飞来做。”
他说的郑重其事,让金舒有一阵恍惚。
“云大人并不善推理断案。”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