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顶了,抄家的抄家,下狱的下狱。
待从天牢出来,死的死,伤的伤,十室九空,家破人亡。
而那些姑娘或投井,或自缢,苟活于世的,皆是自己动手毒哑了嗓子,偷偷嫁到千里之外,才算是保住了性命。
太傅那日,给李锦的那句话,那张纸,那平分的一竖,求的便是他对此案的既往不咎。
太傅至今,就算看出太子的船已经是风雨飘摇,危在旦夕,却不敢踏入李锦的阵营,便也是因为这一案,牵扯甚广。
他在衡量,在犹豫,用自己的一个二女儿,换整个苏家的平稳安定,是不是一场划算的交易。
院子内,阳光如金辉,晕染出一片耀眼的色泽。
李锦提着衣摆,迈出门槛的瞬间,便瞧见了等在院子口的太傅苏宇。
年近花甲依然气宇轩昂,朝服在身,不卑不亢的站在月门下,注视着从屋内刚刚走出来的李锦。
他拱手,深鞠一躬。
李锦睨了身后一眼,对金舒和周正说:“在这等我。”
说完,换上自己寻常的笑意,迎上前去,虚浮了一把:“苏大人快快请起,李锦受不起这一拜。”
却见苏宇不动,腰弯成了九十度:“老臣,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。”
李锦一滞。
他于空中的手怔愣了一下,微微眯眼,压低了声音:“太傅大人可想好了?”
苏宇深吸一口气:“想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