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刘承安的声音大了几分,他上前一步,腰弯的更深:“金舒乃是下官一手提拔,如今又是下官养女,真要论欺君之罪,诛九族的话,下官是绝对避不开的。”他说,“若是以我刘家三代忠良,一条血脉做筹码,能让陛下从长计议,网开一面的话,下官甘愿一试。”
他的话,让整个六扇门中庭的气氛,一下就沉了下来。
就连李锦也愣住了,他知道刘承安是带了决心来的,却不知道他是带着这样的决心来的。
李锦赶忙抬手,扶起这定州的“刘青天”:“刘大人言重了。”
他说:“当今圣上英明神武,公允在心,断不会如此草率,真就要了金舒性命。”
杜进捏着袖口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:“就是,老刘你就是太着急了,一口气把这高度抬到这个份上,你这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态了。”
“你闭嘴。”刘承安回眸,瞪了一眼杜进,“平日里当缩头乌龟,还两碗水端平,谁也不得罪,如今火烧眉毛了还在这搅和,你真是闲得慌!”
被他怼了一嘴的杜进,干瘪瘪的笑了一下,抿着嘴往后挪了小半步。
见状,李锦一声轻笑:“三位大人边走边说吧。”
深秋,长安城风大且急。
六扇门内种着的银杏叶如雨落下,满地金黄一片。
李锦这几日,难得换上了黑底绣着仙鹤的朝服,与刘承安并排而行,听他说着近来发生的一些古怪事。
“当时,下官接到殿下的密令之后,按照殿下的吩咐,着手为金舒做了一男一女两个假身份。”刘承安说,“但没过多久,又得严诏严大人一封密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