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对着门口守门的府兵,晃了一把令牌。
“我还没这个胆子,敢干这样的事情。”
他迈过门槛,站在门外,侧身望着金舒的身影。
十米的距离,门框中的身影,迎着斜阳冷淡的辉光,背手而立,等在那里。
一身素色衣裙的金舒,睨着他一如往昔的严肃面颊,终是迈过了门槛,站在了东宫之外的石阶上。
她并不相信那句“因为陛下”,但她仍旧相信严诏。
大朝会的鼓声阵阵,乾坤之下,群臣高颂的,是对这恢宏帝国的深深敬畏,是对身在天选的大魏,由衷荣耀。
那敬词,伴着激昂高亢的鼓点,伴着低沉威严的号角,如汹涌的潮水,漫过高耸大红的宫墙,将宫墙另一侧,一前一后的师徒二人淹没。
“年年冬至与初一,都会开这样的大朝会。”严诏没有回头,“冬至议事,初一颁令。”
他脚步渐缓,稍稍回眸:“靖王也在。”
东宫之外,金灿的银杏叶铺了满满一路,踏叶而行,沙沙作响。
“他带着的,是与你同生共死的心,以血肉之躯,亲自去撞那名为‘皇权’的墙。”严诏不紧不慢的说着,“按理说,今日靖王就是死在朝上,也不奇怪。”
他的话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。
金舒睨着他的背影,双唇抿成一条直线,半晌不知如何开口。
“但也就是按理而已。”严诏轻笑,“自他让周正前去丰州大将军府,却没有让大将军带兵压城那一刻起,靖王就已经胜了。”
他停下了脚步,转过身,睨着金舒的面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