冻了一晚上的沈文,伸着双手,正反烤了好几下。
“哎呀,那裴义德也是,王爷与他说清了利害关系之后,这人怂的跟个草包一样。”他叹一口气,“自从他知道太子要杀他,回去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躺在床上装病。”
说到这,沈文顿了顿,睨了一眼李锦:“昨日夜里,连水又来了。”
闻言,李锦抬眸看着他的面颊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他看见我们的人,也不迎战,也不出手,扭头就跑。”沈文摇了摇头,“搞不清具体什么意思。”
听着他的话,李锦指尖来回揉搓了几下:“这个月的第几次了?”
“第四次了。”沈文说,“太子身边的人,走路姿势,佩剑特征,我都记得一清二楚,虽然距离有些远,但绝对不会认错。”
说到这,沈文满腹抱怨:“就是他耽误事儿,要不然早就到刑部去了。”
炭火正旺,窗外冬日暖阳洒了满院。
李锦睨着金灿的天光,思量了片刻:“把人撤回来。”他说,“一个都不要留。”
沈文一滞:“那……那裴义德怎么办?”
“不管,撤回来就是了。”李锦扫了他一眼,没有继续往下说。
他起身,瞧着沈文惊讶的样子,又补了一句:“你撤回来之前,专门去一趟锦华楼,亲自告诉宋甄,说六扇门的人撤了,本王说的,一个不留。”
说完,李锦绕过书案,撩开棉帘,迈过门槛,站在了阳光之下。
原先李锦不知全貌,只能做宋甄棋盘上的一枚棋子。
如今他已看透宋甄的棋路,是时候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