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,金舒沉默了片刻,而后摇了摇头:“虽然只有短短半个月,但我看的出来,她出身不凡,举手投足之间,并非平凡人家的礼数。”
“但她不说,我便不问。”
那风雪交加的半个月,是江南定州历史上最冷的一个冬季。
从未见过大雪的江南小城,一连下了一整个月的雪,街头巷尾,冻死了不少人。
金舒估摸着她肚子的大小,推测已近足月,便有意将自家的宅子交给她。
“我当时觉得,此去游山玩水,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回来,她既然无处可去,便留下来吧。”
可岑氏眼眸里露出一抹寂寥,摇了摇头,没有应声。
“那天晚上又下起了大雪。”金舒瞧着被喜嬷嬷牵着的金荣,“我住在避人的山腰上,雪大的看不清路。”
“她就是那时临盆了。”
言至于此,金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岑氏流浪半年,身子极差,虽然在金舒这将养了半个月,但仍然骨瘦嶙峋,面黄肌瘦。
大雪封山,不可能请稳婆,金舒只得亲自帮她接生。
半个月,一个字都没有说过的岑氏,似乎是知道自己度不过这一关了,紧紧抓着金舒的手,颤颤巍巍的说:“若是我不行了,就拜托你,把肚子刨开。”
金舒一愣,惊诧的看着她的坚定的目光。
“剖开,保住这个孩子。”
风雪呼啸,似阵阵哀嚎。
岑氏哭着,呼喊着,痛的撕心裂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