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田擒鹤。”田擒鹤抬起头,脸上的老年斑在朝阳照射下格外醒目。
仇旭面色微变,紧紧抿着唇。
“这个小道观里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,不过在老夫看来嘛,却是无伤大雅。”
没有人注意到,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,何暮雨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忽然紧握,浑身微微颤抖,看着田擒鹤的目光里满是凄惨、失落和绝望。
田擒鹤看着仇旭微笑说道:“你们觉得小清观是窝藏鬼物,但在老夫看来,或许只是小道长还没来得及办理手续?”
“如果是这样,那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嘛。”
“小道长补个登记手续,保证以后对鬼物严加管束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”
“往后中通门也好,天鹤轩也罢,大家和小清观都是煌国宗门,某种意义上都是替朝廷办事,还是要以和为贵啊。”
“仇师侄,你意下如何?”
日头渐渐高升,春日清爽的风吹过山岗,拂动众人的衣袍,田擒鹤的笑容越发高深莫测起来。
严文康沉默不语,默默擦去额头的汗珠,余光瞥向仇旭。
若田擒鹤真是十二楼五城的某位长老,那么眼下有资格和他说话的,便只有神祠大弟子仇旭。
“如果……我说不呢?”仇旭深吸一口气,身影挺直如孤立的鹰隼。
田擒鹤向前踏了一步。
“啪”
正好踏在那张古琴上,坚硬沉重能将地面砸出一个浅坑的古琴,在田擒鹤看似随意的一脚下跟破败枯枝也没什么区别,从中应声断裂。
一旁全身飙血的秦穆张口“哇”地吐出一口鲜血,气息骤然萎靡。
“不愧是邛冶子的徒弟,老夫很欣赏你。”
田擒鹤脚踩着古琴碎片,淡淡说道:“老夫与你师傅交情匪浅,既然你坚持,那么老夫只能给你这个面子。”
“嗯?”
仇旭眼里闪过一丝疑惑,田擒鹤显然是在拿秦穆的性命威胁自己,自己虽然看不上秦穆,但这么多百姓看着,白玉京办案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秦穆死在田擒鹤手下?
只不过田擒鹤既然有这么大的优势,又为何要对自己让步?
难道真是看在师傅邛冶子的份上?
“小清观在没有报备的情况下豢养鬼物,确实有过,但老夫听闻白玉京内有一针对囚徒的秘境孤狼道,内有诸多远古试炼,凶险异常,往往是用来打杀不服白玉京判决者的气焰,但若能成功闯过孤狼道特定挑战,白玉京也会给予强者极大的尊重?”
“我想,不如让小江道长去孤狼道里走上一遭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