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峰的声音很大,嚷嚷的满院子的人全都听到了,先有赵多粮抨击方正业,后来又冒出来个刘峰说方正业就是喜欢收受贿赂,这两人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,仿佛真有这样的事情似的,再加上被赵多粮护在身后的赵多钱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,众人你瞧瞧我,我瞧瞧你,心里面的天平不由自主地偏向了他们二人。
一个人说方正业收受贿赂,那还可能是那个人在胡说八道污蔑人,可两个人一起说方正业收受贿赂,就由不得其他人不多想了。
毕竟有道是空穴不来风,如果说方正业行得正坐得端,其他人又怎么会编出这种瞎话来污蔑他?怎么没见人家污蔑其他人,因此大家伙看向方正业的眼神都有些不太一样了,同时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。
刘峰眼带得意地看向了方正业,他就不相信现在这种时候方正业还能翻得了身,只要给他扣一个收受贿赂的大帽子,方正业就甭想翻身,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人凭什么做科长?就凭他是退伍回来的?就凭他上过战场?谁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水分。
就算自己没办法坐上保卫科科长的位置,他也要将方正业拉下水来。
而赵多粮见到有人声援自己,腰杆子立马挺直了,她微微扬起头来,怒气冲冲地直视着方正业,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没有一丁点的问题,当初方正业之所以会放自家男人回来,那就是因为她给方贤德他们家送过礼的缘故,要不是有那些礼物打底儿,自家男人肯定会跟其他那些没放回来的人一样关到天荒地老。
自己本来不想提这一茬子的事儿,可谁想到方正业关了自家男人不说,现在食髓知味,又想要将自己的亲哥哥给关起来,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,她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气儿?
在现在这种情况下,方正业却依旧没有惊慌失措,也没有跟他们两个人针锋相对地辩解,更没有着急忙慌地跟大家大伙儿解释,说自己是清清白白的。
方正业接过方贤德递过来的麻绳,然后抬头看向了依旧挡在赵多钱面前的赵多粮:“赵多粮同志,你送礼给我大伯母的事情我并不知晓,我也从未和我大伯母一起联合起来骗你的东西,如果你觉得我收受贿赂,那么等一会儿公安机关的同志来了,你大可以去告诉公安机关的同志这件事情,收受贿赂是犯法的,公安同志查证之后,自然会有交代。”
“我并非是针对你的哥哥,而是根据现有问题合理怀疑,我只不过是要将我怀疑的对象先控制起来,这是我的工作,等一下公安机关的人过来的时候,我会将其转交给公安机关,接下来调查的事情全权由公安机关的同志处理。”
“将人交给公安机关之后,接下来的事情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,就算你把全部家当都送给我了,对公安机关如何办案,我也无权置喙,你要明白,这次涉及到人命,不是我这个保卫科长可以处理的。”
方正业说的话很明白,这次的案子和嫌疑人最后全都会交给公安机关的同志调查处理,他现在不过是维持秩序,顺便将自己所怀疑的嫌疑人看管起来罢了。
“我这个人行事向来无愧于心,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,如果你觉得自己胡搅蛮缠,给我扣个想要勒索,从你手中收受贿赂的帽子,就能让我放过嫌疑人,那你就想错了,我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儿,你若是不服气,可以去彭厂长那里,去公安局那里告我,我愿意接受一切调查。”
怼完了赵多粮之后,方正业回头看向了另一旁的刘峰,突然开口说道。
“刘副主任,听说你将厂子里面生产出来的铁轨偷偷地倒卖出去,以此牟利,我还听说你将厂子里生产出来的拖拉机以超低的价格卖出去,自己则收取生产队队长的钱……”
只是没等方正业说完,刘峰便一蹦三尺高,他的脸胀得通红,指着方正业大声说道:“方正业,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了这些事情,要是你拿不出证据来的话,小心我到公安局去告你!你这是污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