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见她。
从没有过这样矛盾的感受。不该克制时,他全在克制。应该克制时,疯魔般不受克制。
所以才导致从一开始到现在,全乱套了。
一通电话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。
中午吃饭时,贺时鸣心不在焉。饭后,他被老爷子单独点名叫去了书房喝茶。一家子小辈,独独点了他一人。
书房很宽阔,从布局到摆设都经由大师指点,风水极佳。
梁上悬了一块匾,四个大字,静思己过。中间一方楠木茶台,台上摆着一套雍正斗彩松竹纹茶具,是前年贺时鸣在佳士得拍到的藏品,用来讨老爷子欢心的。
老爷子偏爱普洱。贺时鸣喝不惯,却依旧舒眉品茗。
“好茶。我就爱喝爷爷泡的茶。”他放下茶杯,笑着赞叹。
老爷子瞪了他一眼,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猴崽子喝不惯,从小到大都是一张讨巧的嘴,即使混账事做了一堆,也让人舍不得骂他一句。
贺谦泓宦海浮沉大半生,为人严厉,做事是出名的认真,偏偏把所有放任都给了贺时鸣。知道他在外行事荒唐,也不管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。
就冲这事,贺家其他人难免颇有微词。
背地里都说老爷子偏心,偏的太厉害了。
贺谦泓放下茶盏,沉声道:“无法无天够了,还不打算收心?”
贺时鸣眉心一跳,“爷爷,您不是不知道我,从小散漫惯了。还不都是您给惯的,可不能到了现在又来拨乱反正啊。”
贺谦泓笑了笑,他保养的好,看上去不像一位古稀老人,精神矍铄,尤其是双目,锐利而有神。
“当初答应让你接管你爸这公司,还记得答应过爷爷什么吗?”